“只是什麼?”
梳妗道,
“小姐,您是什麼時候練的琴,竟能彈得比表小姐還要好。”
看著梳妗的笑顏,宮長訣眼前恍惚是前世。
她在屋中彈琴,而抄家的官兵沒有一點兒徵兆地來臨。
穿著甲衣計程車兵衝入宮家的祠堂,那些士兵要推倒宮家的牌位香案。
宮長訣跑到祠堂,上前擋在那些牌位前,一字一句道,
“這是宮家的祠堂,非宮家子孫不得入內。”
那些士兵將她推開,她狠狠地倒在香案上,手臂被撞得全然麻了,沒有半分知覺。
片刻,她卻又咬著牙爬起,拼命護住那些牌位,怒斥道,
“只要我宮家還有一人,你們就休想冒犯宮家先祖!”
帶兵抄家的官員入內,對著宮長訣輕蔑道,
“宮小姐,若你聰明的話,就該識相些,看著左家的面子上,我還可對你客氣幾分,你如今苦苦守著一堆沒有用的爛木頭,又有何用?”
宮長訣眸子血紅,
“這五十七座牌位,是我宮家先祖,沒有這五十七座牌位生前用性命護住大周,你們還能在此耀武揚威,誣陷忠良嗎!”
宮長訣指著眼前的人,
“你們,不過是尸位素餐的螻蟻,享受著百姓的供奉,卻做著天底下最骯髒的事!你們連跪在宮家先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官員看著宮長訣,冷笑道
“你不過一介女子,還是個聲名敗壞的女子,你都能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
宮長訣高聲道
“就憑你也配!”
“你們到底髒不髒,老天爺看的清清楚楚,你們,勾結昏君,將宮家墮入地獄。為了就是保住你們那點可憐的權勢,你們的眼中,從來就沒有過百姓,只有說不盡的貪慾,你們這等奸佞骯髒的小人,人人得而誅之!”
官員冷笑,
“如今,人人得而誅之的是宮家,宮家還有什麼可傲的,這些牌位,都是通敵叛國的罪證,來人,給我砸!”
宮長訣擋住牌位,怒目而視,
“除非我死在這裡,否則你們休想推倒這牌位。若左家知道,也定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官員拔劍,
“那你便死在這裡!”
劍直直地向宮長訣而來,就在劍要刺到宮長訣之時,梳妗猛地衝出來擋在宮長訣身前,那劍,狠狠地刺進了梳妗的心臟。
梳妗的瞳孔一瞬放大。
宮長訣失聲道,
“梳妗!”
梳妗緩緩倒在地上,緊緊抓住宮長訣的裙角,笑著,眼淚卻流下,斷斷續續,氣若游絲,
“小姐…梳妗……不能陪小姐了。”
“小姐…要…要好好活下去。”
梳妗的血從心臟漫湧而出,浸溼了宮長訣的裙角,宮長訣跪下來抱住梳妗,痛哭,“梳妗…”
梳妗卻已閉上眼,斷了氣息。
秀麗的面上青白至極。
前世的記憶紛至沓來,宮長訣眸中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