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姿態,揚開扇子,走上前去。
眾人嘴裡罵罵咧咧,卻也並未有真的將他如何,反而是讓開一條道來給他走。
孟華文自得地搖了搖扇子,到底他父親也是官身,這些刁民,根本什麼也不敢做。
殊不知,眾人讓開是嫌他腌臢,生怕碰髒了自己。
而臭雞蛋爛菜頭,自然是要留到宮小姐出來再砸,得讓宮小姐親眼看著,出了這口惡氣。
戲文裡的常珏那麼慘,而宮小姐甚至比戲文裡還慘,這能不惹人憐惜嘆惋嗎?
更何況,聽說那宮小姐才貌雙全,豔比洛妃,清貴勝碩人,這般如天仙一般的姑娘居然就被這等子癩蛤蟆給侮辱了名聲。當真是人神共憤。
孟華文頂著眾人的目光,叩響了大門。
但是,孟華文拍門許久,裡面都並未有半點回應,更別說開門了。
孟華文不回頭,也能感受到那些釘在自己背後的灼灼的目光,他只好硬著頭皮再度叩響了大門,仍然毫無回應。
梳妗替宮長訣梳著頭髮,道,
“小姐,那孟華文敲了數回門了,咱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銅鏡中映著宮長訣清麗然卻毫無血色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盈盈的水眸,平白叫人心生憐惜。
但仔細看,那雙眸中盛著的陰翳卻步步逼人。
宮長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啟朱唇,
“不急,還不是時候。”
鏡中的她彷彿如前世一般。
但前世這個時候的她,早已身敗名裂。
她仍然記得那一天,陰雨綿綿,青石板路被雨浸得顏色變深。
一路的桃花全都被暴雨打落,她穿著披風,用錐帽和麵紗把自己一層又一層地藏得嚴嚴實實。
她去敲孟家的門,小心翼翼地輕叩,生怕大動作引來旁人圍觀。
孟家的門許久都未開,她一直敲,敲得手都在抖。
終於,裡面出來人了,卻是拿著一把大掃帚。
她上前去,求見孟家公子一面,那小廝
道,“敢問是哪家的小姐?”
宮長訣低聲道,
“你告訴他,我姓宮,他必定願意見我。”
小廝聞言,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我說這位小姐,您覺得您配嗎?我們公子可是剛考上舉人又在聖上面前露了臉,前途無量,而小姐您,名聲惡臭得不堪入耳,你尋我們公子,呸,你可做夢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要我是你,早就一條白綾吊死了。哪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在大街上走來走去。”
“走走走,別耽誤我掃地。”
梳妗站在那兒,苦苦哀求道,
“這位小哥,求求你,就進去通傳一下吧,我們小姐真的有要緊事尋你們公子。”
小廝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