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10) (第2/5頁)

左晉道,

“孟華文字非你良人,此番事發,並非壞事,孟華文此人不配作你的夫婿。”

宮長訣道,

“我信表哥的。”

身後卻是走出來一群人,正是方才在長亭迴廊處聚集的公子貴女們。

眾人不言,卻是不約而同地看向宮長訣。

左晉微微側身,將宮長訣擋在身後,遮住眾人的視線。

宮長訣推開左晉,道,

“表哥,不必了,該來的總會來。”

宮長訣從左晉背後走出,立於眾人面前,她眼眶微紅,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我宮長訣雖非傾世揚名,但也出身將門,寧折不彎,在婚約期間,孟華文在宴上與他人幕天席地無媒苟合,這便是對宮家的極大羞辱。”

“宮家不是什麼書香門第,我也說不出什麼長篇道理華美辭藻來斥責這羞辱宮家的人。可宮家的傲骨絕不容任何人欺凌。”

宮長訣抬手,將一旁的花樽摔在地上,砰地一聲,眾人心驚。

她抬手,將髮間簪子拔出,墨髮傾斜而下,宮長訣俯身撿起破碎的瓷片,那藍白的瓷片邊緣極其鋒利。

在眾人的目光中,她抬起手,她細瘦的手腕上青筋盡現,她緊緊地握著那塊瓷片,瓷片邊緣劃破了她的手,血緣著瓷片邊緣流下。

她握住自己的一縷長髮,用手中的瓷片劃去,長髮一根一根被割斷,盡散於她手。

墨髮的黑,玉指的孱白,驚人的血紅,匯聚在一起惹人心悸。

宮長訣放手,瓷片叮琅一聲墜地,同時墜地的還有她的那縷墨髮。

那縷墨髮輕飄飄地落下,染著血,觸目驚心。

宮長訣眸子微紅,朗聲道,

“我宮長訣斷髮為誓,這一紙婚約作廢,往後雙方,婚嫁自由,再不干涉。”

她的手掌仍在流血,鮮血順著她的手流下,滴在地上,綻放成一朵血花。

眾人皆屏住呼吸,眼前女子倔強的眉眼落拓在他們面前,竟讓人想起那沙場上錚錚戰鼓鳴。

墨色,血色,凝聚成面前這幅畫面。

皆是女子的決然與果敢,不屈與堅毅。

不愧是宮家的女兒,當真是好風骨。

寧願承擔退婚的風險也絕不願委身嫁給一個婚前便不忠的人。

宮長訣轉身離去,然她眸間的決然卻仍留在眾人心中久久不去,這般女子,這孟華文如何配得上?縱使宮家不退婚,這孟家怎麼還有臉將這婚約繼續下去?

女子們看見這一幕,卻是極為動容,自古以來,男尊女卑,勿說是將自己的丈夫送到他人面前,就是滿園春色,唯自己黯淡,女子也得笑著撐下去,而未婚夫,亦有可能是薄情郎,常常還在未嫁過去之時,未婚夫的後院便已亂得傷人心。可是女子只能忍,只能掛著笑臉,否則便是善妒。

縱使是未婚夫有錯在先,能為她們伸張正義的又有誰?哪怕是自己的家人都會勸她們要大度,要寬和。從沒有人告訴她們還有這樣一條路可走,原來她們是可以反抗的,她們也有反抗的權利。

既然那錯的是別人,憑什麼要她們來承擔後果?

依著大周的規定,未婚夫妻成婚前本就該守身如玉,若有一方被發現不忠,另一方便可直接退婚。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些犯了錯的男人不再需要承擔後果,那些本可以高傲決然地退婚的女子不得不被家人親長的所謂教誨聲中一步步萎縮自己,不要說堂堂正正地退婚,就是活得自由自在都是一種不可能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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