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訣依舊搖頭,
朱鈺面色大變,
“四倍還不行,看來你是根本不打算讓,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著,朱鈺抬起手,巴掌就要落在宮長訣面上,宮長訣抓住她的手,淺笑道,
“既是這位小姐喜歡這簪子,我送予你便是,何必要以金相易,如此豈不俗了美物。”
朱鈺收回手,轉而喜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
宮長訣道,
“自是如此。”
她笑著,眼神卻尤自地獄中爬出。
朱鈺不由得背後一冷,再看過去,宮長訣的眼神卻已如常了。
朱鈺鬆了一口氣,想是她看錯了罷。
掌櫃的已滿頭冷汗,這長安首富朱家雖是首富,但說到底不過是士農工商的最後一等,而朱家的女兒竟然敢伸手便在釵夢閣中打人,難道是不知道釵夢閣中來往者非富即貴嗎。
要是宮小姐真的被打了,只怕這釵夢閣就開不下去了,誰不知道太尉大人素得民心,手握重權,極得陛下信任,要是太尉大人知道他的千金在他這釵夢閣中被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女打了,這釵夢閣只怕是……
掌櫃的忙擦汗,還好宮小姐大度,果然是將門之女,氣度與那等子破落戶自是不同的。
朱鈺道,
“你怎麼這般好心,該不會是要訛我罷。”
宮長訣笑道,
“不過是一柄簪子而已,借這柄簪子,我想同小姐交個朋友罷了。”
朱鈺道,
“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我叫朱鈺,是皇商朱家的女兒。”
宮長訣淡淡道,
“我記住了。”
她面色淡然,手卻在衣袖中握緊成拳,這是害她開始一切痛苦的人的名字,她怎麼可能忘記。
梳妗上前道,
“小姐,這簪子您讓出去了,明日的宴會上您戴什麼,眼見著這簪子可是最配您明日要穿的衣裳了?”
宮長訣低聲細語道,
“不過是尋常宴會而已,不必過分裝扮,想來申小姐定不會因裝扮簡單這等小事而不悅的。”
朱鈺聞言卻驚道,
“你要去申小姐的賞菊宴?”
宮長訣看向朱鈺,故作驚訝,
“怎麼,可是你也要去?”
朱鈺擰眉,她自然是想去的,因為聽說華文哥哥也會去,而且與華文哥哥有婚約的宮家大小姐也會去,她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心急如焚,聽聞那宮家大小姐雖腹中無詩書,卻長得甚是貌美。要是華文哥哥對那宮家大小姐動了心,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該怎麼辦?
可是她身份不高,也沒有與丞相小姐交好,丞相小姐根本就沒有給她遞帖子。她求了向來與她交好的少府大人家的嫡小姐,人家卻嗤笑一聲,說她不適合出現在這等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