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在逐墨場遇到的一些場景也同樣很不尋常。
陳平不禁想起了在離開縹緲大陸時,曦月的異常表現和受傷的事實。
莫非曦月也查到了什麼?
又或者說,曦月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實話?她也是徐亮口中的白鬚老道之一?
也是禁錮的受益者之一?
陳平細思極恐。
可和曦月接觸下來的這麼多年以來,總又覺得曦月不太像那種人。
“當前的這些禁錮供養者,都知道徐道友說的這些嗎?”陳平以旁觀者的身份語氣‘平靜’道。
徐亮冷笑道:
“怎麼可能?”
“絕大部分禁錮供養者都以為自己是人界的救星,是大義者,否則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供養自我?”
“呵呵,殊不知,他們才是最可憐的人,他們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卻不自知。”
賈中收眉頭緊鎖,插話道:
“實不相瞞,我以往多多少少也聽聞過禁錮供養者傳言,畢竟我在宗門也是數一數二的翹首。”
“但徐道友說的這些太玄乎,與我以往瞭解的資訊截然不同。怎樣才能讓我等信你?”
徐亮搖了搖頭:
“徐某目前能刺探到的資訊也就這些,畢竟我只是一個金丹後期修士罷了,元嬰都不是。”
“若不是我執著於為師父報仇兩百多年,為之準備了無數的自創手段,這些訊息我或許也不會知道。”
“至於信不信,徐某無意說服兩位道友,這件事終究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從未想過要讓他人摻和進來為我師父報仇。”
“徐某隻是將這些資訊告知兩位道友,萬一為真,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倘若為真,陳道友和賈道友或許都逃不了這個宿命。”
陳平心中波瀾起伏。
他懂徐亮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倘若兩百年之後,那些所謂的白鬚老道真的需要大量的天才修士成為臨時供養者,去犧牲掉這些天才修士的元神、甚至生命,那麼必然會威逼利誘一大批元嬰。
而260年之後,自己早就應該是元嬰修士了吧?
那些白鬚道者為之謀劃多年,不可能等到年份臨近再去匆匆找尋合適的元嬰修士,恐怕早就在每一個角落佈置下了大量的探子。
而自己的修行,絕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不走漏一絲風聲。
或許還沒到260年的時候,自己晉升元嬰之後,或許就會上了這些探子的筆記清單之上。
“徐某將這個訊息告知兩位,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哎,總之不管信與不信,都留一份心眼吧。修仙界沒有我等想象的那般平靜。”徐亮補充道。
“那以徐道友來看,我等該如何做才能避開這樣的劫難?”賈中收始終不願意相信。
“不知,徐某也沒有想到。”徐亮搖了搖頭。
陳平倒是知道。
那就是讓自己的修為永遠停留在金丹,不要晉升元嬰,就無法成為供養者。
但這是因噎廢食。
顯然不合適。
陳平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多謝徐道友告知這些資訊。這些資訊無論真假,我等知道了總沒有什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