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時候,衝突已經發生了。
雖然隨後打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無憑無據,雙方各持己
見,很難說得清楚。
對面有三人,秦修士是築基九層。
另外還有一個金丹。
而她這邊,僅僅四個築基。
這還是因為這段時日這邊比較亂,臨時新增了一名築基修士過來。否則只有三個築基,場面還會更加被動。
但這也不可能在這次爭執中討到便宜。
而且剛才見情形不對勁,又擔心傳訊符只叫來自己的姑姑,於是已經讓一個築基修士快馬加鞭回去通風報信了。
她不想惹麻煩。
但此刻的她有些騎虎難下。
一旦認慫,雲家好不容易凝聚的氣焰會渙散,散修對雲家會失望。
往後雲家的管轄會更難,至少招募勞工時會更不受待見。
可不認慫,似乎也不行。
「雲道友,把靈玉讓出去吧。此事恐怕不簡單,事有蹊蹺。」一邊的季言給雲靈姍傳音。
季言原本處於休沐期。
丹藥堂的執事並非時時刻刻都需要執勤。但他回到雲城時剛好又被叫到了這裡協助維持秩序。
他原本可以拒絕,但他欠雲家的情,此刻又正是雲家需要人手的時刻,於是二話沒說就過來了。
雲靈姍聽到季言傳音,楞了一下:
「季道友何出此言?」
季言簡明扼要地分析道:
「按此前在散修城所聞,此三人下一站似乎是要去飛星門,按理說,從凌霄宗去飛星門,走捷徑的話並不需要經過這片礦場。換言之,他們或許是有意過來的。」
「其次,那塊靈玉看起來像是原玉。但這種靈玉的形成,起碼周邊也會有一些異樣,比如伴生一些半成品的原玉礦石。但我剛去看了,沒有,完全沒有。這塊原玉很可能是人為放在那裡的。金丹想要躲過眾多耳目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雲靈姍心中一驚。
她此前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被眼前的爭論攪亂了思維,沒有完全理清楚。
現聽季言一語,才回過神來。
不僅是這兩點異常,更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這場爭執已經發生了一會兒了,按照此前這三人的脾性,恐怕早已爆發。
但今日沒有,一切不疾不徐。
可偏偏又在言語間表達了對這塊靈玉勢在必得的強勢。
就這麼想著,又聽季言道:
「雲道友久在礦場可能不清楚,那秦修士在散修城的一月,對與青劍修士對決一事極其執著。特別是青劍修士不願現身之後,此人更是火冒三丈,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如今此事,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逼青劍修士現身也未嘗不可能。」
聽到這裡,雲靈姍袖子裡的手微微一顫。
聯想此前的點點滴滴,覺得季言所言極是。
在散修城鬧出這樣一幕未必合適,那裡是凌霄宗的大本營,真被魏恂的神識掃出了真相反倒理虧。
這裡不一樣,這裡處於青雲域的邊緣,而且近來還鬧出了歸屬權的爭執。
大家都會相對束手束腳。
在這裡鬧事,說不定會因此引出青劍修士,也未必不可行。
即便最後引來的是魏恂,在真相未明的情況下,魏恂也不敢隨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