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就幾個。」
「哎,這些女修也是命苦啊,修仙幾十年,夢想著得道長生,不曾想自始至終都是魔修實施陰謀的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道侶,結果依然是魔修安排好的。最後道侶還要被奪舍,自己也是壽元大減。哎。」
「誰說不是呢?都是苦命人。」
聽到這些,俞玲春悲從中來,偷偷扭過頭去,抹了一把眼淚,吸了一下鼻子,繼續混在人群中默默地聽。
「……」
「這種體質的女修,一般還能活多久?」
「唉,據說頂多也就一二十年的壽元,每個修士都不一樣的。」
「哎,也不知道她們自己知不知道?」
「哪能不知道?這訊息早就傳開了,沒見簡道友嗎?此前多開朗的一人,如今天天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人都萎靡了不少。」
「莫道友也是。以前練劍最勤快,現如今早看不到她修煉的身影了。」
「……」
「就沒解決之道嗎?」
「解決之道?據說掌門都無能為力。」
「那豈不是毫無迴旋餘地,必死無疑了?」
「是必死無疑了。」
俞玲春手上捏著的玉佩哐噹一聲掉落在地,又連忙撿起來。
滿腦子都是道友們討論的話:毫無迴旋餘地,必死無疑了。
……必死無疑了。
最多二十年的壽元……
「……」
俞玲春聽了半響,直到那些道友重新開始幹活,她才起身離開。
行屍走肉般地往回走。
她終於明白了陳平為什麼不和她說實情,原來自己只有二十年壽元可活了。
陳平顯然是不想她為此傷心欲絕。
不,現如今恐怕只有十幾年了,是從身體上秘術被解禁的那一刻算起的。
身體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異常敏感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已經很久很久了。
十幾年的壽元,那還修什麼道?
又有什麼用?
想起自己過往沒日
沒夜的修煉,就想跟上陳平的腳步,希望有朝一日築基成功,陪陳平久一點。哪怕再累再苦都值得。
可如今……
……所有的目標都不值一提了。
「俞道友?你……怎麼了?」有修士認出了走在回小竹峰的路上的俞玲春。
俞玲春擦了一下眼睛:
「沒,沒什麼。風大。」
也懶得多搭話,繼續回小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