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端著一個海口大碗,正坐在院子裡慢悠悠吃飯時,張政來了。
按張政自己的說法,是飯後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這邊,於是就來看看老朋友陳平。
...你這哪是不知不覺走到了這邊?是有意來拜訪老客戶的吧?...陳平內心明瞭。
“陳道友,最近符皮學的怎麼樣了?”一番寒暄後,張政裝作如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陳平笑道:
“精進了些許,前些時日還去坊市賣了一些符皮。張道友學的怎樣?”
“也是如此。”張政嘆息:“只是,有些微末之處依然不好掌控,不過也沒法再學,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齊江倫都死了,還學個啥。
“司徒善那事...後來沒找你麻煩吧?”既然提到這個話題,陳平便問了一句。
“哎,別提了。我真是倒黴透了,那段時日天天被城防衛盤問。若不是獸潮的緣由,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張政說到這個就一陣後怕,最後又輕聲道:
“不瞞陳道友說,後來我每每想起都覺得不對勁,我與司徒善其實並不熟稔,交往亦不深。但不知為何他每次來我都能不遺餘力與他探究符皮製作技藝。真是奇了怪了。...哎,罷了,罷了,好在都過去了。”
張政一陣擺手。
陳平心裡卻是一滯。
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張政家見到司徒善時,也有不對勁的感覺。
後來亦有這種疑惑。
現在看來,不只是自己。張政後知後覺也有同樣的感覺。
莫非司徒善使用了某種手段?
可惜很多事已經沒法再確認。
幸虧殺司徒善殺得果斷,否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巨大的長期風險。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張政卻沒有告別的意思,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開口。
“張道友還有事?”陳平笑了笑。
“沒有,沒有,呵呵。”張政目光閃躲笑了笑,支支吾吾道:“...陳道友,當下一天都能做多少張符皮啊?”
陳平哪能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自己好久沒向他買成皮了。
成皮與符皮不一樣。
符皮很好賣,是因為技術有門檻,很多人想學也學不會。
但成皮則不同,沒什麼技術含量,很多人都能做,再加上現在的連雲城賺錢難了,很多人都重新撿起了這份活。
所以競爭不小。
放坊市去賣倒是能賣掉,但通常要耗時不少,才能售出一些。
時間一長還有潛在的風險。
哪有像一對一賣給陳平這種制皮師來得可靠?
陳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