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下,空曠無一人的寰宇大廈廣場上。
紀由乃果然在廣場一邊的人民公園路邊樹下,見到了範無救和謝必安一黑一白,兩抹身影。
銀色的利落短髮被風吹拂的有些凌亂,謝必安正靠在範無救肩頭,一副欲要哭泣的模樣,只是細看,那雙狹長眼白過多的眸中,無半絲哀傷,倒有幾分幸災樂禍。
“也是慘,黑爺你硬生生拆了一對有情人,太殘忍了!哪有人大半夜從床上把人喊走的?一點都沒有人情味兒。”
“你好歹等人家睡醒了再來啊!你看看,哭包又哭鼻子了!”
範無救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犀利冰冷的眼眸盯著淚眼婆娑,一臉傷心的紀由乃看了半晌,被謝必安叨叨的不行,才幽幽冷道:“哭什麼,又不是讓你離開他,永遠都見不到他,我與小白只不過在中元節前負責全權教導你,直至你有能力與其他候選人對抗,不過……話撂這,但凡!你有一點讓我不滿,我便不會讓你回來!”
範無救言辭冷厲,無情至極。
可紀由乃一聽,卻眨巴著晶瑩的眸子,驚喜。
“還能回來嗎?還可以見到他?”
範無救冷冰冰應了聲:“只要你聽話,按我們說的做,好好訓練,盡全力去爭奪陰陽官的位置,萬事好商量。”
恍若看到了希望,紀由乃蔥白的小手拽住範無救黑色西裝衣襬。
“我聽,我一定乖乖聽你們的話,我學東西可快了,你們放心!”
當紀由乃脫口而出這話時。
範無救和謝必安都是滿含懷疑的。
他們甚至覺得,紀由乃一無是處,只會哭,更蠢得可以。
可,真的是這樣嗎?
城市內遍佈監控攝像,為掩人耳目,範無救和謝必安帶著紀由乃進了漆黑一片的人民公園,準備找個四下無人的僻靜處開啟回冥界的通道。
範無救和謝必安並肩走著,竊竊私語。
而紀由乃,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們身後,一副逆來順受的乖巧樣。
“黑爺,查到沒?哭包喜歡的那凡人姓氏名誰?什麼來頭?他倆能在一起嗎?”
謝必安一臉八卦樣。
範無救只是面無表情,冷酷的給出了八個字。
“情深緣淺,不會善終。”
一聽,心驚,謝必安生怕紀由乃聽見似的,賊兮兮的回頭瞄了眼,然後不滿的踹了腳範無救,“那你還忽悠哭包騙她說還能見到那男人?她知道這些,不得水淹我冥府司?”
範無救冷哼一聲,敲打了下謝必安的腦袋。
“接下來她要遭遇的,絕非常人所能承受,若心無執念,她必撐不過十天,善意的謊言,也是希望。”
紀由乃乖乖的跟在後頭,也未聽見黑白無常統領兩個在嘀咕什麼。
只是走著走著,腳下卻忽而踩到了什麼硬物。
低頭一看,竟是串著芍藥花玉雕的血靈玉項鍊。
她突然不急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戴上它了。
如果戴上,它怎麼會突然掉地上?明明完好無損也未斷。
可如果忘記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