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間乾淨更為寬敞的整潔病房。
翌日午後,引魂香燃盡。
趴在床邊小沙發上打瞌睡的,名阿蘿的少女在引魂香熄滅的一瞬,便睜開異常漂亮的雙眼,跳下沙發,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光著腳丫走到了紀由乃的病床邊。
“阿蘿,不許光腳!會病!”
封錦玄本在小憩,一聽到動靜,一雙清冷如幽潭的眸子慍怒一眯。
少女嘟嘴嗤了聲,“那是你們普通人!我打小在無量山那鬼地方從來不穿鞋的,要不是出了山,我還不知道人要穿鞋呢!”
“……”
封錦玄拈著阿蘿的一雙繡花鞋,走到她身旁,蹲下,硬是拽過她纖細的腳脖子,強制性穿上,對於阿蘿,他完全管不住,也沒法管。
有那麼一刻,封錦玄倒是羨慕起了宮司嶼。
他家的小傢伙,性子溫和,如水似的,又乖巧聽話,就是柔弱了些。
不像阿蘿,性子野,跟竄天猴似的,天不怕地不怕,喜拿金塊砸人腦袋,又成天找人打架,不是把人揍得鼻青臉腫,就是招呼一群野鬼冤魂去嚇唬別人。
阿蘿見病床上的人面色逐漸從將死之人的青白,轉為虛弱的蒼白,唇瓣也微微有了血色,心中一片瞭然。
“魂已歸位,她現在只是在睡覺,要不了多少時候就能醒了。”
聞言,佈滿血絲的鳳眸微微一眨,眉宇不再緊蹙,薄唇勾起了一絲淡笑,宮司嶼深看一眼封錦玄,又瞟了下阿蘿,點點頭。
“封錦玄,改天我會帶著小傢伙親自登門去謝你和這位姑娘。”
微沉磁性的話音中,透著一股子沉穩深幽的篤定。
可他話剛說完,就見叫阿蘿的少女輕盈的跳上窗戶邊沿,長髮飄飄,在和他們揮手。
“我聽說海里的鯊魚很好玩,你要謝我,改天就抓頭雌的給我,讓我養著玩,封錦玄說要給我弄一條雄的,剛好湊一對還能做伴呢!”
“……”
然後,宮司嶼和封錦玄就眼睜睜見著阿蘿從六樓窗戶口往下縱身一躍。
那身姿,那弧度,一看就是跳樓老手!
“好好的電梯不坐,又跳窗!”封錦玄擰眉暗罵,“司嶼,先走一步!有事再聯絡!”說罷就追了出去。
深邃的望著封錦玄急匆匆離開的背影。
宮司嶼挑眉疑惑。
跟著他好兄弟一起來的少女到底是誰?
那女孩子看著不過和他的小傢伙一般大小,卻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只是,宮司嶼並不知道。
日後,這個名阿蘿的少女,將會是成功把紀由乃帶偏的第一人!
一個混世魔王級的神秘少女和一隻柔弱愛哭乖巧聽話的小白兔……
怎麼看都很不搭調!
封錦玄和阿蘿離開後不久。
一個此時此刻宮司嶼絕對不想見到的人,卻意外的出現在了醫院,出現在了紀由乃的病房。
一身雪白的格根紗長裙,披頭散髮,面容憔悴。
哭泣過度的紅腫美眸為她精緻嬌美的混血臉龐平添一絲脆弱可憐。
她的手背,淤青一片,貼著止血膠布,那是剛剛打完點滴貼上的。
宮司嶼一見到溫妤,眸色倏冷,厲聲高呼:“白斐然!我不是說過我不想見到她讓她滾回宮司懿家嗎!她怎麼會在醫院!誰放她進病房的!”
白斐然本在走廊拐角打電話。
一聽宮司嶼的怒吼聲,沉嘆一口氣,忙進病房解釋。
“少爺,林峰他們在外頭守了一夜,我讓他們去休息了,現在外頭守著的都是新人,不知道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