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心知宮司嶼的脾氣,而紀由乃在自家少爺心中的地位,更是一個謎一樣的高度,生怕宮司嶼一個暴怒,不顧一切,喪失理智,做出些不可挽回的可怕事出來,只好違心道:
“少爺,我……我不能確定紀小姐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所以讓林峰他們火速將她送去了最近的醫院搶救,說不定,這會兒搶救過來了,人已經沒事了?”
“哪家醫院。”
“帝都第三人民醫院。”
沒等白斐然話音落,宮司嶼火急火燎的跳上車,一個急轉,便絕塵而去!
見即,白斐然眉頭緊蹙的匆匆從地下車庫開出了自己的瑪莎拉蒂,尾隨追去,邊開著車,邊撥通了手下保安隊隊長林峰的電話。
“喂,白先生?”
“人還在搶救?”
“紀小姐心跳太微弱,幾乎偵測不到,隨時會停,醫生一口咬定沒救了,我們硬逼著讓送進去搶救的!這會兒已經十五分鐘了,還沒出來!但是白先生,人都這樣了,肯定是沒救了,我們不是都確定過了嗎?”
白斐然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語氣冰冷嚴肅。
“林峰,你聽著!少爺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十分鐘內必到!我不管醫生用什麼法子,必須讓少爺覺得紀小姐是活著的!懂嗎!插呼吸機,體外迴圈,任何都可以!哪怕假裝人還活著!”
“白先生,何必這麼興師動眾,不就一個姑娘?”
“林峰,少爺在他十六歲時,養了七年的德牧被宮司懿毒虐死,那是他最愛的寵物,結果,少爺面無表情的毒死了宮家上上下下所有活著的寵物和動物,手段毒辣,聞所未聞!之後,宮家上下無人再敢養動物,宮少爺太寵紀小姐,人突然沒了,又是從他別墅走的,你覺得,家裡那群下人,和溫小姐,能有好結果嗎?”
怕不是會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宮司嶼的可怕手段,白斐然不是沒見過。
宮司嶼和白斐然,幾乎是同時趕到醫院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急救大樓。
很快,白斐然收到了一條讓他暫時鬆了口氣的短訊。
【林峰】:白先生,人在ICU,呼吸機插上了,生命體徵勉強能維持住,但醫生說了,也就一兩天的事,人是真的救不過來了,紀小姐心跳隨時會停止。
別死透了就行,還好是活的。
一兩天,他起碼還能讓少爺慢慢接受現實,想想有什麼補救方法!
獨立的ICU重症監護室內。
宮司嶼怎麼都不明白,才半天不見的人,昨晚上還軟香滿懷的躺在他臂彎裡酣睡的紀由乃,怎麼就轉眼就躺在了醫院的重症監護中,身上全是醫療儀器,氣管被切開,呼吸機都用上了。
蒼白如紙的小臉,毫無生氣。
看著心電圖上的生命體徵,宮司嶼幾乎能感覺到,紀由乃的生命,在消逝,在一分一秒的枯萎,就像一朵將要凋零的芍藥花。
這時,醫生來了。
“您是家屬吧?”
“嗯,”
宮司嶼坐在床邊,握住了紀由乃冰涼無力的手,將她的小手,緩緩貼向自己的臉頰,似想替她暖熱。
“病人沒有外傷,但多處器官因為某種原因急性衰竭,造成猝死現象,即便她現在的生命體徵勉強能靠這些儀器維持,但最多兩天,她便會自發性停止心跳,準備後事吧,人真的……”醫生話說一半,就被宮司嶼打斷。
“噓,別說話,你會吵醒她。”
陰冷的瞄了眼醫生,宮司嶼食指抵在唇間,微沉道。
被男人這麼一瞥,醫生嚇得心漏跳一拍,落荒而逃。
很快,器官捐獻志願處也來人了。
“先生,您是家屬嗎?很抱歉打擾您,這是一份器官捐獻的志願表,您能不能……”
“不能,不行,沒有,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