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跑到鴛鴦湖,遠遠地就看見一群人團團圍在一起,嘰嘰喳喳、指指點點互相在說著什麼。我聽的見,不外乎什麼“真不知羞恥啊!”“梁大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兒!”之類的話。
透過人群中的縫隙我看見兩個渾身溼漉漉的人坐在人群中間,全身上下都溼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臉上不時有水珠滴答下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彷彿那本應該就是在一起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在低聲抽泣著,男的低頭不語。沒錯,正是梁婉如和周清揚。
有玄飛輪,我們很順利的擠進了人群。
這時,人群中有人勸道:“梁小姐趕緊回吧!”說著伸手就要去拉梁婉如。
梁婉如尖叫一聲:“你走開!不要碰我!”
嚇得那人趕緊縮回手去。
周清揚依然坐在梁婉如的身邊低著頭。右手緊緊握著梁婉如的手,放在腿上的左手握成一個拳頭,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半晌,梁婉如平靜下來,苦苦哀求道:“大家就可憐可憐我們吧!離開這裡吧,不要管我們了!”
周清揚這時也抬起頭來,露出懇請的目光。
聽她的口氣,難道想尋死嗎?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太不愛惜自己了!我得勸勸他們!
“難道二位還想尋死嗎?”我走向前去問道。
兩人聽了一愣,轉過頭來,看到是我神色暗淡下來,兩人低頭不語。
“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二位難道不能想想別的辦法,非要尋死?”我接著問。
梁婉如搖搖頭,神色悽然,“什麼辦法都想了,沒有用的!否則我們也未必肯走這一步。多謝小月姑娘好意,我們心意已決,你不用勸了!”
梁婉如向著人群決絕道:“諸位請回吧!我們心意已絕,不要再勸了!我們只想一起幹乾淨淨的相擁離去。鄉親們就成全我們吧!我和周郎一定感恩戴德。”
忽然她話鋒一轉,“如果有人再阻攔,我立即自刎。”
梁婉如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處。
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出手阻攔,都默默退後半步。
想想也是,如果梁婉如自己沉湖而死,那是自殺,怪不得別人。如果是自刎,那就可能被說成被逼死的了。她可是梁大人的女兒,梁大人如果惱羞成怒,牽連別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沒有人去找這個麻煩。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人們默默地讓出了路。他們深情對望,眼眸裡映著對方的身影,彷彿天底下只有他們二人一般。二人相視一笑,相擁著向湖中慢慢走去。
兩雙腳踏入碧清的水中,嘩啦啦——激起陣陣水花;撲騰騰——也驚起來湖面的成雙成對的鴛鴦。
“梁小姐快回來!”人群中有人喊道。
“是啊!梁小姐趕快回來!”有人附和著。
梁婉如和周清揚充耳不聞,繼續向水中走去,水已經沒過他們的膝蓋。
愛情真的這樣讓人痴迷嗎?可以一起去死?可以不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謂的門當戶對真的不重要嗎?只要有一顆相愛的真心,就可以了嗎?
我該怎麼幫幫他們?
“車輪子,你能把他們救上來嗎?”我問正在皺著眉默默看著兩人的玄飛輪。
我知道他的武功高強,救兩個應該不是問題。
“我能救上了來是能救來。不過,他們兩人心意已決,就算救上來了還會尋死。不如成全他們,起碼他們還能死在一塊。”
“……”
也不能怪玄飛輪無情,是啊!就算救上來了,如果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一樣還會尋死。除非能讓他們在一起。關鍵是梁大人不同意!梁大人真是的,非得逼死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