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衛承所料,幾個回合下來,那綠衫女子終於筋疲力盡,面對著源源不斷的護衛隊,已然處於下風,身體幾處都被滑過的利劍擦傷,要不是太子下令要抓活的,也不至於糾纏到現在。
半個時辰後,綠衫女子被鐵鏈拴得嚴嚴實實,連同她的小徒弟均被押到了太子的寢殿。
“跪下!”
還未到近前,二人已經被身後的護衛踹跪了下來,楚煬覺得自己的膝蓋都要被震碎了,挎著一張俊臉,心裡直憋屈。
再看一旁的女子,綠衫已經被血浸透,腿上還插著一把利箭,可那雙眼依舊透著陰鷙的冷光,鮮血正從她的嘴角溢位,她卻渾然未覺,死死瞪著幔帳深處的一道身影。
楚煬這才發現,面前被隔著重重白帳,一層疊一層,到最後只能瞧出裡面有個大概的人影,想必就是病榻上的太子爺了。
他心下一動,不等衛承稟報,已經朝著幔帳挪了過去,邊爬邊鬼叫著:“太子殿下!冤枉哪!在下楚煬!楚霸王的楚!隋煬帝的煬!身家清白的良民哪!我才在這空間待了不到三個月,怎麼可能謀害太子殿下呢?冤枉哪……”
衛承連忙把他拎了回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小子,你不想活了?太子讓你說話了嗎?給我閉嘴!”
楚煬直接哭了,涕淚交加:“大哥!我錯了……”
“跪好!”衛承把他交給兩個護衛,這才上前稟報,語帶謙恭,“殿下,人已帶到。”
這不是廢話嗎?
“本宮知道了。”
墨玹幽幽地回了一句,此刻他正倚在軟枕上,身邊只有靳嚴和秋素雅,三人都對這個多出來的小子感到非常意外。
“他是誰?”
“回殿下,此人自稱是綠醫仙的徒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是真的!”楚煬忍不住插嘴,如今小命攥在別人手上,他都快急瘋了,“我真的是綠醫仙的徒弟!我師父現在就在城外童家村看診!你們不信可以去把她請過來!她知道我被抓一定會來的!”
這話一出,倒是給衛承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當然,前提是這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墨玹也是將信將疑,眼下也不急著辨他的真假,把重點全都放在了綠衫女子身上,他勾唇一笑,口吻透著揶揄:“表妹,咱們別來無恙啊!”
墨玥挑眉冷笑,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算你狠!”
“彼此彼此。”墨玹倒是發自內心地佩服這個丫頭,可惜不能為自己所用,不禁搖頭自嘲,“能讓本宮傷得下不了床,你還是迄今為止第一個。”
“可惜沒能要了你的狗命!”
“是啊!你早該猜到這是個局,可你還是來了,有膽識!本宮都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這話一出,坐在床邊的秋素雅立刻把頭扭到了一邊,心說你就犯賤吧!那些越不把你放在眼裡的你越喜歡!
墨玹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心裡卻一陣舒坦。
那廂,墨玥撕了臉上的**,特意露出了真實面容,冷言嘲諷:“少廢話!你以為我想扮成這醜女嗎?說吧!你想怎麼處置我?上刀山還是下火海?爽快點兒!”
沒等墨玹發話,楚煬已經怪叫起來:“你你你!居然說我師父是醜女?我師父可是冰清玉潔的綠醫仙!醫仙你知道嗎?醫仙!”
衛承踢了他一腳:“安靜!”
墨玹卻風輕雲淡地笑道:“無妨!先把他們關入大牢,本宮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審。”
楚煬又不怕死地插了一段:“別啊太子殿下!您不是在找我師父嗎?我知道我師父在哪兒,你把我放了,我一定讓我師父來治你的病!你看你都下不了床了,再拖下去萬一死翹翹……”
“住嘴!”衛承忍無可忍,命令幾個手下,“還愣著幹什麼?都拖出去!”
“慢著。”豈料墨玹卻發言制止了,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道朦朦朧朧的身影,邪魅一笑,“把那小子帶進來,讓本宮瞧瞧!”
聞言,衛承先看了一眼墨玥,唯恐夜長夢多,還是先把她交給廷尉府較為妥當,於是安排人先把她帶了出去,這才領著楚煬走進了重重幔帳。
待走到近前,楚煬頓時如石雕般呆住了,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一開口,震驚四座。
“哥!”
哥?這是在叫當今太子爺嗎?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衛承率先反應過來,拎起他的後領就想往外拖:“殿下!這小子肯定是得了失心瘋,屬下把他帶出去直接了斷!”
楚煬死命掙扎:“別別別!我沒瘋!我真沒瘋!他是我哥!真是我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呀!不信咱可以去做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