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聽說都殺到景宣殿逼宮了,幸好咱們的王后娘娘足智多謀,略施小計就把那雍王給逮住了!”
秋素雅卻緩緩搖頭:“雍王有勇無謀,即便他有這個膽子,也不可能殺到景宣殿去啊?既然都殺到景宣殿了,又怎麼會輕易被逮住?沒道理……”
司琴撓了撓後腦勺,不解地說:“奴婢覺得沒那麼複雜呀!正因為雍王笨,所以才會被抓住,他要是聰明,那就不會被抓住了!”
乍聽這話,似乎也挺有道理。
秋素雅也不再去細想了,管他雍王是真心造反,還是王后給他擺了一道?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身子,生個健康的小娃娃。別人的生死她懶得管。
三日後,雍王果真被押到午門遭受凌遲酷刑,他的生母尤夫人也在當晚懸樑自盡,自此,唯一有資本與王后爭鋒相對的美人也香消玉殞了。
秋素雅還沒來得及感嘆母后的心狠手辣,前線又傳來了捷報:太子深入敵營,以一百精銳成功捕殺敵軍一萬,燒燬營地近百石糧草,並斬殺敵方驃騎將軍慕容潯,其首領唐天政帶著幾千兵馬落荒而逃。我軍一舉奪回三省。
秋素雅聽後,驚歎不已。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這對母子,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狠絕!
秋素雅一方面驚喜萬分,另一方面又對墨玹的冒險行徑深惡痛絕,怪不得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敢情孩子他爹在玩命啊!回來可得好好治治他。
兩日後,押運糧草的隊伍準時抵達前線,將士們在經過一場勝戰後又能得以溫飽,更是人心雀躍,滿營歡聲笑語。
驛站內,幾位將軍把酒言歡。
“咱們這殿下可真是絕了!想那唐天政何曾吃過敗仗?可咱們殿下一出馬,照樣嚇得他屁滾尿流,逃之夭夭!”
“唉,可惜沒能將那廝一併斬殺,這一逃,定然是與大軍會合,咱們還有硬仗要打呢!不可懈怠啊!”
“趙將軍所言甚是,不過那唐天政到底非凡夫俗子,要想奪他的命,恐怕沒那麼容易啊!”
“不管怎麼說,我軍能在數日內奪回三省,也算是奇蹟了!各位將軍,喝完這一盅,咱們可得養精蓄銳,奮勇抗敵了!”
“好!”
一陣觥籌交錯,豪氣雲天。
是夜,風涼刺骨。
滄州行宮內同樣酒香四溢,醉人心脾。
墨玹親自斟酒,恭恭敬敬遞到周若娟面前,不料對方不但不接,甚至極不友好地瞥了他一眼,態度冷傲且相當不屑。
墨玹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在他面前傲慢成這樣的女子,不禁苦笑:“姑娘是在怪本宮點了你的穴道,還是不經姑娘同意就把你運到了滄州?”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周若娟立刻惱怒地瞪著他。
“唉。”墨玹放下酒杯,兀自嘆息,“肅州那邊雖然還有很多傷患等著姑娘醫治,不過滄州這邊很快就有一場惡戰,要是有姑娘在,本宮也能少操點心。”
周若娟繼續瞪他,從小到大她從來沒這麼渴望能說話,這傢伙太無恥了,點了她的穴道不算,回來後也不幫她解穴,直接就“運”到了滄州,至今她都雙腿麻木,提不起勁。
可惡的傢伙!
“我知道姑娘醫者仁心,對於這點小事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本宮還是該自罰三杯,望姑娘海涵!”
周若娟眼看著他喝了三杯酒,氣卻一點兒都沒消,真想罵他一句不要臉。
然而,墨玹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大驚失色。
“其實姑娘還有個名字,叫風間綠萼,對吧?其實要查和唐天政有牽扯的女子並不難,難就難在,姑娘還有另一個名字。我的人也是繞了好大一圈才查出來,你想聽聽成果嗎?”
周若娟也不瞪他了,直接把目光轉移到別處,無視。
墨玹卻興致勃勃,自問自答:“反正天色尚早,聽一聽也無妨。據我所知,姑娘不但是藥王的嫡孫女,還是神醫風間紫的後人,自小身負奇能,不僅醫術高超,還能洞察先機,與鬼靈相通。你的族人將你視為神女,北周更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得神女者可得天下!”
“我說得對嗎?”他反問她,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測。
周若娟卻不以為然,淡定地看著別處。
“至於你跟唐天政的關係——”墨玹拖著長長的音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容邪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宮還是不明說了!姑娘請!”
周若娟氣急敗壞,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端起桌上的酒杯,憤然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