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素雅訕訕笑著：“那還是算了，反正你說得這些我也聽不懂。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
“嗯，姐姐你說。”
“你以後可別在太子面前說這些，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你哥，最多也就是長得像而已，要是你沒完沒了地說這些讓人聽都聽不懂的話，我覺得他會把你當做瘋子。”
楚煬撇撇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看我再說，姐姐也要把我當做瘋子了！算了！不說了！”
秋素雅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你的，以後沒事你就陪我玩唄！算起來你也才比我小兩歲！”
楚煬連連點頭，像只乖巧的貓，就差沒興奮地搖尾巴。
兩人又在風雅閣聊了將近一個時辰，回到朝陽殿時天都已經黑了，楚煬和她別過，徑直回了自己的臨時住處，秋素雅則黯然地走回了寢殿。
其實她真的很想去正宮看望墨玹，可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總覺得不能這麼冒冒失失地去見他。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三天後。
經過三天細心調養，墨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一大早便在靳嚴的攙扶下出來走動。
“殿下，今兒您的氣色真是比前兩天好太多了，依奴才看，再過不久您都能駕馬飛奔了！”
墨玹聽著，只是輕輕一笑，什麼也沒說，只專心致志地踩著地上的落葉，一步步向前走。
靳嚴又道：“殿下，此地離暖香閣不遠，不如去側妃娘娘那兒坐坐？”
墨玹遙望著遠處的錦繡閣樓，淡然道：“也好。”
恰巧的是，這一幕剛好被遠處的憐心盡收眼底，一向機靈的她立刻向朝陽殿跑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
秋素雅剛剛洗漱完畢，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就見憐心急赤白臉地衝到面前。
“什麼事啊？這麼慌張？”秋素雅緊張地看著她，心裡只有一個不好的念頭，該不會太子哥哥的病惡化了吧？
憐心嚥了口唾沫，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奴婢剛剛看見靳公公扶著太子殿下往暖香閣的方向去了！”
這話說的條理清晰，是個人都能聽懂。可秋素雅卻一臉的茫然，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眼眶微微泛紅，嘴角卻勉強扯著笑意。
“是嗎？那有什麼大不了的，瞧你急的。”
“小姐！”憐心故意加重了口氣，一臉的悲憤，“這都三天了，太子連提都不提小姐，您去找他他還以身體不適為由一次次拒見，今兒個剛下床走動就去找蘇落了，這不明擺著不要您了嗎？”
“閉嘴！別瞎說！蘇落好歹也是個側妃，你怎麼能直呼她的名諱呢？要是傳到太子耳朵裡你還不得受罰？”
憐心這會兒倒是傲氣的很：“奴婢才不怕呢！太子殿下可從來沒罰過下人，宮裡一個姐妹曾經打翻了太子的酒盞，太子還幫她一起撿，笑得溫和可親呢！”
秋素雅不禁淡然輕笑。
是啊，太子哥哥對於地位低下之人向來寬容大度，甚至屈尊以禮相待，對於權貴反而不怎麼放在眼裡。這樣一個謙遜有禮愛民如子的好儲君，又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責罰一個婢女？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還是怕了。就像當初剛剛嫁進東宮一樣，一種沒來由的恐懼令她不得不如履薄冰。
憐心見她失魂落魄，猶豫著，還把心裡的不安說了出來：“小姐，我聽宮裡的老人說，換心這種事只有妖魔鬼怪才能辦到，而且人的心一旦換了，那就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小姐，你說太子殿下會不會……已經變成晉王了？”
秋素雅瞪了她一眼，真想罵她一句妖言惑眾，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她最害怕的事嗎？與其整天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過去看個究竟，問個明白。
這廂，靳嚴扶著墨玹剛到暖香閣的門口，裡頭的蘇落已經聞訊匆匆跑了出來，領著幾個宮女內侍，滿臉亢奮，上前便伏地叩首，聲音也因激動禁不住顫抖。
“臣妾……恭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