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政略感意外,想起這阿珠和秋素雅不尋常的關係,不假思索應道:“讓她進來。”
片刻後,阿珠在內侍小高的指引下,邁著小碎步來到唐天政的面前,俯身跪拜:“王爺金安!奴婢有要事稟報!”
唐天政一時猜不准她的心思,隨口問道:“何事?”
“素雅姐姐,她,她肚子不舒服。”
此言一出,眾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只有唐天政露出一臉的譏笑,故意把“她”和“本王”三字咬得極重:“她肚子不舒服,關本王何事?”
更何況,這多大點事?還要這丫頭過來通報一聲,真是好笑!
阿珠斟酌了一番,抬頭回道:“素雅姐姐說了,您是孩子的爹,您得管。”
這女人瘋了嗎?難道還指望他去看她?
驀然起身,在眾多寵姬驚愕的目光中,他淡然地說了兩個字:“帶路。”
阿珠連連點頭,轉身興奮地朝前奔去。
秋素雅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孤身一人。
眼看著阿珠退了出去還關上房門,唐天政有些鬱悶,又有些後悔。
今天他肯定是吃錯藥了,竟然大老遠跑來見一個婢女,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會成為多少人的笑談。
屋子裡很簡陋,秋素雅側臥在榻上,捂著肚子輕輕呻吟著,見他走來,連忙伸出手去,虛弱地喚了一聲:“阿政……”
唐天政停下腳步,目光由不可思議化作了厭惡,不屑冷哼:“行了!少跟本王演戲!”
她委屈地抽噎了一聲,無奈地收回手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
“秋素雅你……”唐天政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轉身離開,雙腿卻像長在地上一樣難以挪動。
過了好一會兒,見她還在呻吟,他不由得朝她走近了一步,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月份大了,剛剛挑水的時候不小心閃了腰,哎呀……”
唐天政站不住了,走過去直接把她翻了過來,伸手去摸她的小腹,手指剛觸及到表面,頓時感到有東西踢了一下,他驚住了。
秋素雅萬萬沒想到這孩子這麼配合她,愣了一會兒,笑道:“王爺,他在踢你呢!”
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唐天政感覺他每踢一下,自己的心都在顫動,彷彿有一種莫名的感應,心連著心的陣陣悸動。
“他多大了?”
“再過三個月就要生了,王爺是不是該給他取個名字?”
唐天政居然真的忖思起來,想著想著他猛然醒悟,上下打量著她,冷不丁問:“你不難受了?”
秋素雅彷彿就在等他這句話,長長地舒了口氣,笑道:“是啊!這孩子真是調皮,為了見他爹一面,故意折騰我。這不,王爺一摸,我就舒服多了。”
破天荒的,唐天政嘴角抽搐了一下,想找個理由罵她都詞窮語塞。
秋素雅握住他的手,又放回到小腹之上,莞爾笑道:“這下你該相信他是你的孩兒了吧?若不是父子連心,血濃於水,又怎會與你這般親近?”
唐天政狀似不以為然,冷冷提醒:“父子?你說錯了吧?若他為子,那可是死路一條!”
這話令秋素雅陡然一驚,想故作平靜卻早已被他看穿,那短暫的驚慌失措徹底暴露了她的心思。
撫著腹部的手突然加了力道,唐天政的聲音幽冷森然,宛如來自地獄:“想用孩子來打動本王的心,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信不信本王一掌就能把他拍死?”
秋素雅連忙點頭:“我信!我信!”
她當然信,任何時候都不敢掉以輕心。
唐天政不語,抬起那隻手,轉而一路向下,一股尖銳的刺痛從身體深處驀然襲來,秋素雅雙腿一陣顫抖,只能閉上眼苦苦隱忍。
“這是給你的懲罰!記住了,下次若敢再來打攪本王賞舞,阿珠這丫頭,恐怕沒機會再陪你玩了。”
忍著身體的疼痛,她溫順地點頭:“是。”
唐天政這才把手收了回去,看著她忍氣吞聲的可憐樣,感覺自己又扳回了一局,離開時,心情格外地暢快。
阿珠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相當洩氣:“姐姐,咱這算贏,還是輸啊?”
秋素雅挎著臉,沒精打采:“當然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