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聽得煩了,王后收回心神,把手伸向冷韜。
冷韜連忙扶著她走了出去。
殿外陽光正盛,明媚而耀眼,王后卻一臉黯然,垂頭喪氣。
冷韜扶著她坐在案前,隨即向她說了關於秋素雅的事。
“怎麼?她還沒招?”
冷韜皺著眉,有些於心不忍:“姨母,您恐怕真的錯怪太子妃了,畢竟她被賊人劫走是有理有據的事,而且她身上有鞭傷,不可能作假。太子殿下,想必真的是在救她的途中遭遇不測,與她無關。”
“哼。”王后欲哭無淚,有氣無力道,“我讓你給她用刑,你用了嗎?”
冷韜搖搖頭,回答得相當誠懇:“沒有。太子妃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微臣怕……”
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案上的酒盞被王后摔在了地上。
冷韜立刻撲通跪地,誠惶誠恐:“姨母息怒!微臣只是怕太子妃承受不住廷尉府的酷刑,故而……”
王后已經站了起來,冷冷瞪著他:“承受不住?本宮當年身懷六甲都挺過來了,她會承受不住?”
冷韜看著她,搖頭苦苦相勸:“姨母,將心比心啊!當年您遭受冤屈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怎忍心讓您的兒媳也經受此劫呢?”
“什麼兒媳?她不是我的兒媳!她是來向我墨家討債的煞星!我兒子都被她剋死了!我豈能讓她活得痛快?”
說罷,她一甩袖,憤憤然朝外衝去,邊衝邊喊著:“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讓本宮親自來審!今日若不讓她脫層皮!本宮絕不回來!”
冷韜嚇了一跳,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廷尉府,直奔大牢。
冷韜不敢忤逆王后,只能命人把太子妃押了過來,緊緊拴在了鐵柱上。
秋素雅並不反抗,事實上她和王后先前的狀態並沒什麼區別,彷彿靈魂抽離了身體,任人擺佈。
“秋素雅!你可知罪?”
王后的怒斥並沒能讓秋素雅覺醒過來,她依然呆呆地望著一個方向,面無表情,彷彿活死人。
王后也不想和她廢話,直接吩咐冷韜:“給她上夾棍!”
“姨母……”冷韜有些不忍,繼續勸說,“您看太子妃都成這樣了,太子生前那樣寵愛她,要是知道您對她如此殘酷,定然會恨您的!”
王后氣急之下,吼道:“行了!太子要是怪罪大不了我豁出這條老命給他陪葬!不會牽連到你的頭上的!給她上夾棍!”
冷韜無奈,只好照辦。
夾棍一上,秋素雅頓覺十指刺痛,連著懷裡的那顆心,奇痛無比。
“啊……”思緒被猛地拉了回來,秋素雅驀然清醒,左右一看,發現自己的十根手指已經血肉模糊,而對面,王后殺氣騰騰地瞪著她。
“母后……”
“誰讓你們停的!給本宮用力夾!夾斷為止!”
王后這番話連冷韜聽了都冷汗直冒,秋素雅卻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嘩嘩滾落,場面直叫人唏噓。
就在這時,東宮內侍總管靳嚴突然匆匆來報,看到這場景,愣是把話嚥了回去。
冷韜見王后還在氣頭上,便拉著靳嚴來到一邊,沉著臉問:“靳公公,發生何事?”
誰知靳嚴欣喜若狂道:“太……太子爺醒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