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是這麼感覺的，它只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明明季白墨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從踏進房間起就沒有說過幾句話，但偏偏自帶著一種魔力，能夠將四周的環境感染的壓抑陰沉，即便窗外已經逐漸步入白天，可是這室內卻依舊處在昏暗的黑夜之中，四周是讓人窒息的黑暗，一點點的能將人吞噬並且同化。
季白墨踱步走向慕梵，腳上的皮靴踩在玻璃渣子上，聲音嘎嘣清脆，讓人無端的頭皮發麻。
“你說……我輸了啊。”他複述著慕梵的這句話，彎起唇角，像是聽見了一個很有趣的笑話。
季白墨的動作極盡優雅，不急不緩，他好似閒庭漫步一般，絲毫都不著急，沿路的踩過玻璃渣子，最終站定在慕梵的面前，食指輕撫著床單上的酒漬，隨後將食指放在鼻翼之下輕嗅，聞起來有些甜膩的草莓果酒的味道，似乎很美味的味道。
這不是白白的味道。
他垂下眸子，眼中盡是漆黑，略顯涼薄的雙唇微抿，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是的，季白墨你總是狂妄而自傲，你太過自信了，你自信的相信她對你的愛，其實你錯了，也許這個世界上，她誰也不愛，她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完全符合自己喜好可以陪伴在身邊的物件，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可以是任何人，只要是成為她所喜歡的那個模樣。”慕梵臉上帶著些許的譏諷，瞧著緩緩走近的季白墨眼中也不曾有絲毫懼怕或者退縮，每一句倒像是故意的刺激季白墨。
“呵呵，你看看現在的你究竟有多可悲，她已經為了我，拋下你，跟我回來了，你卻還在欺騙自己，她對你的愛，變換了身份和外表，你就不再是那個非你不可了。”慕梵略微有些瘋狂的模樣，他瞧著季白墨，呢喃自語，這些話是說給季白墨聽的，宛若是在嘲諷著季白墨如今的樣子。
都已經被當眾拋棄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的執著下去，顏白親口說的做的都不相信。
可慕梵卻逐漸覺得這些話，更像是他說給自己聽的，他的執迷不悟，他的逐漸墮入，可是……沒有辦法，感情這個東西是無法抑制的。
他要的很簡單，他只是想要擁有，擁有一份喜歡，擁有一份……這樣的溫暖，拼盡全力的想抓住，哪怕粉身碎骨也好。
慕梵抬眸瞧著季白墨，他的眼睛如今是茶色的，如今在黑暗中，染上些許的暗色，倒真的像極了顏白所喜歡的那個顏色，琥珀色的瞳孔，只是少了季白墨的溫潤動人，多了幾分冷峻窒息，看向季白墨，是情緒外放的諷刺。
“那麼……不如把你的眼睛送給白白。”季白墨唇角含著淡笑，眼中透著溫柔，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就連語調都變得溫柔而寵溺起來，似是願意無條件的縱容那個人的所有，喜歡的，討厭的一切。
就算拋棄他也沒關係。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