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丈外。
眼見黑白哭喪棒毀於一旦,黑白無常心疼得滴血,隨即又暴跳如雷,互相指著鼻子怒道:“都怪你,不衝進去,偏要在這裡出手!”
然後,兩人愣住,再然後,兩人突然扭頭,盯著輕笑的一素衣美人。
她,是誰?神兵若幻!
兩人臉上由陰轉晴,笑了。
但萬事急不得,她救過棲鳳,自己卻想要她的命。
兩人又互盯一眼,腦中靈光一現,難不成,這次,又是她在救段棲鳳?而且是,假以人手。
笑容又逐漸僵硬,忍不住同時道:“你竟然,真的沒有出手!”
“你說呢?”若幻大師習慣性的吹起飄散的劉海,淑女般笑笑。
“你是瞧不起我們?”
“還是相信有人救?”
“而且有能力,從我們的索命哭喪棒下救下她們?”
“而且,不怕我們繼續出手?”
……
黑白無常開始圍著若幻大師來回打轉,依然沒看懂若幻的真實實力。
“你們不住嘴,我如何回答?”若幻大師抱胸望天,笑的雲淡風輕。
黑白無常立即先後住嘴,靜靜的停在她面前。
“三年前,八大山人捧酒盟誓,就算遇到必須出手的人,一年之內最多隻能出一次手。一次不能得手,只能怪你的能力不足以解決問題。我們,都得信守承諾,否則,人誅之,地誅之,天亦誅之!”
“今年以來,天下戰亂,極不太平。”黑無常搖搖頭,他們都知道,在天絕峰,若幻大師已出手救過棲鳳,顯然她是信守盟誓的,但他依然在搖頭,直到高高的帽子突然歪了,“八大山人,還有幾人在信守這個狗屁盟誓?”
“哼?即便我等不出手追殺,但結果若何?”若幻上前一步,怒道,“師沛然不守盟約,死了!薛醫不守盟約,死了!聽山不守盟約,也,死了!而且全是因天鳳之女而死,你們若不聽勸阻,可以繼續玩命!”
“她的灼魂之殤雖還有兩發,但一次卻只能射出一發,我們有兩人,她最多傷我一人。”
“而且,我們在三十丈外,能耐我何?”
黑白無常見若幻咄咄逼人,不得已邊退邊道。
“哼,我不信,你真沒感應到,灼魂之殤的殺傷力已超出了三十丈?”若幻杏眼一怒,冷聲道,“就算她只能殺一人,我不認為你倆有捨身救友的品性。”
白無常道:“黑無常一貫都聽我的,我叫他先出手他絕不會不出手。”
黑無常神色大變,扶扶歪斜的尖帽:“大哥,這等當英雄的事,還是讓給大哥的好。”
白無常怒瞪黑無常,正要發作,黑無常忙躲到若幻身側:“若幻妹子,你還沒回答我們第二個問題呢?”
“我非瞧不起你們,論武力值,我打不過你們任何一人,但你們就算聯手起來,我也絕非毫無勝算。”
“這是自然,你總能出奇不意拿出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讓人防不勝防。”黑無常扶著高高的尖帽,點頭道,“那,你怎麼知道會有人去救?”
“元戊乃是受聽山生前所制,至於如何受制,只有當事者清楚了。但我知道,在一年之內,他只能當秋月的暗中侍衛,若秋月身死,他亦多活不過兩年。”若幻並不賣關子,感慨道,“至於宇文導的出現,則是我在賭,他對棲鳳動的情能值幾何?”
“芸芸眾生,能得一人捨身相救,夫復何求?”白無常盯著黑無常道,“可你,為什麼就不可以捨身消耗灼魂之殤,然後讓我去殺了段棲鳳呢?”
“捨身的為什麼不是你?”黑無常委屈,見白無常又要發飆,忙轉頭對棲鳳道,“他二人雖聲名不弱於八大山人,可畢竟武力值太低,你就這麼相信他們能救下段棲鳳和秋月?”
“看你們怕死的慫樣,就知道你們任何一人都絕不敢進入三十丈之內去攻擊!”若幻戲謔的看著他倆,“三十丈之外的威力,對普通人而言,雖是天塌地陷的巨大災難,但在我們習武人眼裡卻是強弩之末,宇文和元戊必可憑獨門絕技,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