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瑀來到門外時,女子突然的衝進凌瑀懷中怎麼看都像是投懷送抱一般。在她撲進凌瑀懷中的時候,凌瑀甚至還不自覺地握了握她光滑細嫩的柔荑,這也是女子羞怒的原因所在。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凌瑀,試想一下,當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突然栽進懷中,誰能把持得住,凌瑀也只是本能反應而已。當女子撲到凌瑀身邊時,凌瑀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這種香味很熟悉,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聞到過。直到女子開口說話的時候,凌瑀終於想了起來。原來這名女子是當初在四象城的時候,因為凌瑀多看了她一眼,她便揚言要挖出凌瑀眼睛的人。
只不過那個時候這名女子面帶輕紗,遮住了容貌,所以凌瑀沒有見過她的真容。而此時,凌瑀才算真正見到了這名女子。
妙齡女子身高約有七尺,身材高挑,曲線玲瓏。體型凹凸有致,只看一眼,便能勾起人最原始的衝動。她身著白紗裙,腳上蹬著一雙白花長靴,將小巧的玉足包裹。鞋上一塵不染,顯然主人是一個極為乾淨之人。往臉上看,女子肌如凝脂、膚若白雪,吹彈可破,光滑的面板彷彿能捏出水來。杏眼如滿月,點眉似柳梢。瓊鼻若玉蒜,朱口勝紅櫻。瓜子臉,尖下巴,容顏傾世,豔絕寰宇。
女子青絲如墨,梳成垂鬟分肖髻垂於腦後。女子手指纖細修長,宛若玉蔥。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九天仙樂,餘音繞樑,讓人回味無窮。
如果說上次凌瑀見她的時候有一種高貴冷豔的感覺,而此時女子揭開面紗,那面帶寒霜的冷意加上她怒目而視的表情,竟給人一種俗世中小女人的感覺,就像鄰家的小妹受了欺負一般。
女子銀牙緊咬,握著精緻匕首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變得指節發白。她一心求道,怎奈他的爺爺,那位藍衣唐姓老者非要讓她修武,她擰不過老者,所以才含恨衝出房間。沒想到剛出房間,就跟凌瑀撞了個滿懷。她本是未出閣的妙齡少女,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別人的仰慕之中,何曾與一個陌生男子如此接近過。爺爺與自己意願的相悖再加上無意撞到凌瑀懷中的舉動,讓她羞恨難當,所以,她才不由分說的抽出匕首,刺向凌瑀。要知道,妙齡女子從未如此失態過,這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凌瑀的胸膛,凌瑀也終於回過神來。只見他腳尖點地,向後退出半步,而後抬起左手,立掌為刀,劈向女子握著匕首的手腕。女子見一擊未中,左手輕抬,向凌瑀的右肩拍去。凌瑀目光如電,見女子動作行雲流水,不敢大意。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探出右手,迎向女子的左掌。二人雙掌相接,在院落中激起一陣狂風,樹上的櫻花被震落成花雨,飄然而下。
凌瑀雖然體內的劇毒未除,但是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有有信心的。即便此時的他無法跨階作戰,可如果對方是出竅境以下的修者,凌瑀也自信絕對有與之一戰的實力。現在他處於魁鬥境巔峰,又得到過龍血傳承,修為依舊不可小覷。但是他們經過雙掌相碰的交鋒之後,凌瑀後悔了。
二人的速度很快,在他們雙掌的交接處爆發出一陣肆虐的能量風暴以後,凌瑀“噔噔噔”向後倒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反觀那名女子,僅僅倒退了兩步。霎時之間,高低立顯。
“好一個出竅境的修者,好深厚的內力,好強悍的功法!”凌瑀連用了三個好字來形容內心的震驚。他以為這女子就算再強,也不過是與他境界相當而已,沒想到,她居然高出自己一個境界。
“哥哥!”
“小瑀!你沒事吧?”
聽到院內爆發出打鬥之聲,小黑三人再也待不住了,三人擔心凌瑀的安危,再也無瑕顧及他的囑咐,推門闖了進來。而當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凌瑀被逼退的一幕。
“哼,有幫手又怎麼樣!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登徒浪子!”唐澤的孫女見小黑三人闖入院中,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她冷哼一聲,準備再次衝向凌瑀。
“住手!”就在女子想要再次出手的時候,房門處突然出現一名藍衣老者,他的速度極快,就像憑空出現在門口一般。老者的一聲大吼,打斷了女子的攻勢。
“哼!登徒浪子,你記住,我叫唐槿萱,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唐槿萱說完,也不再看向藍衣老者,他的爺爺唐澤。只見她一甩衣袖,繞過凌瑀四人,離開了院落。
凌瑀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苦笑著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她自己撞到別人懷裡的,現在倒反像是凌瑀欺負了她一樣。原來,遇到任性的女子,是真的沒道理可講的。
唐澤見唐槿萱含恨離去,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他扭頭望向凌瑀,兇狠惡煞的說道:“小子,你是不是覬覦我寶貝孫女的美色,一路從四象城跟蹤過來的,老實交代,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聽到唐澤的話,凌瑀心中有股無名怒火“騰”地一下竄了起來。他來神武學院僅僅是為了替自己的師傅傳一封書信,沒想到這爺孫倆就像跟自己有仇一樣,左一個登徒浪子,右一個心有企圖,讓凌瑀忍無可忍。你們爺倆有氣也不能見誰就跟誰發吧,我招你惹你了?!想到此處,凌瑀白了唐澤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是,我輕薄她了!來呀,來呀,你弄死我,有本事你弄死我!”
“小兔崽子,你找死!”唐澤聽到凌瑀的回答,再看到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恨不得立刻把他踩在腳下,狠狠蹂躪。這小子也太欠扁了,在神武學院還敢如此囂張。
眼看唐澤就要衝到自己身前,凌瑀突然扯開嗓子大聲喊道:“救命啊!神武學院的唐澤卑鄙無恥,因為嫉妒天才少年凌瑀的英俊容貌,要痛下殺手了!快來人呀!”
凌瑀自己叫喊還不算,只見他衝小黑和吳道使了個眼色。小黑二人心領神會,也同時大聲吼道:“無恥唐澤,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北域四位少俠馬上被他殺人滅口了,快來人管管啊!”
聽到凌瑀三人聲嘶力竭的吶喊,唐澤的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凌瑀,嚇唬嚇唬他的話,現在的唐澤是真的想要殺人滅口了。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自己還沒動手,他們就像受了多麼嚴重的打擊似的。幸虧這是在自己的小院落中,如果這是在大庭廣眾的公共場所,那麼自己的一世英名肯定就這麼被幾人毀掉了。
“行了行了,別嚎了,進來說吧!”唐澤黑著臉,對凌瑀四人冷哼道。說完之後,他不再理會凌瑀四人,自顧自地走進房間。
見唐澤進了房間,凌瑀對著小黑和吳道一陣擠眉弄眼,在玄靈兒看來,此時的凌瑀好像比小黑和吳道還要奸猾。其實凌瑀剛才也就是做做樣子,出口惡氣罷了。他感受得到,雖然剛剛唐澤看似十分惱怒,但是卻沒有散發一絲靈力,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想要對自己動手。自己這麼做,也僅僅是因為被唐槿萱罵的憋屈,也對唐澤不分青紅皂白的態度感到不滿,而小小地反擊一下而已。
“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見凌瑀四人走進房間,唐澤徑直坐在太師椅上,輕描淡寫地問道。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引路,他們是不會找到自己的。而既然有人能為他們指路,說明他們找自己有事。雖然他剛才被凌瑀氣得夠嗆,但是身為修行界的前輩,唐澤也不好意思當面發作。
“老唐,你別一副好像我欠你錢的樣子。我今天來,是受我師父所託,給你帶一封書信而已。喏!”凌瑀看到唐澤慵懶的模樣,也不在乎,只見他隨意地坐在唐澤對面,自懷中取出書信,遞了過去。
“你師傅是誰?”唐澤睥睨著凌瑀,幽幽地問道。他實在不能理解,在神武學院中,所有的年輕修者都對自己畢恭畢敬,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你開啟書信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好了,現在信已經送到了,我要走了。”凌瑀說完,也不再跟唐澤打招呼,他對小黑二人使了個眼色,推門而出,朝院落外走去。
其實凌瑀心中也覺得奇怪,神武學院被稱為中州第一學院,按理說裡面的教師都應該是德高望重的修行界泰斗才對,怎麼遇到的這個唐澤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他的師傅蘇落塵生性淡泊,不慕名利,彷彿天地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其內心泛起漣漪。而這個唐澤雖然年近八旬,但卻是一個為老不尊、脾氣火爆的倔老頭。蘇落塵與他一靜一動,他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然而,就在凌瑀即將離開院落的時候,突然被衝出房間的唐澤叫住了身形。
“凌瑀,你先等等!”唐澤一聲高喊,快步走到凌瑀面前,目光在凌瑀、小黑、吳道三人身上來回巡視。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凌瑀身上,上下打量著凌瑀,那眼神好像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他目光灼灼,彷彿要將凌瑀看穿,眼中綻放出如同財迷見到寶藏時的神采。
“喂!你什麼眼神?我可告訴你,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要是你的孫女用這種眼神看我還行,你?就別想了!我勸你還是丟掉心中那個猥瑣的想法吧!”凌瑀被唐澤盯得有些發毛,他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鄙視地說道。
“滾滾滾!你以為我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嗎?告訴你,老爺子我可沒有那種癖好。真是的,落塵怎麼會收你這種人當徒弟。而且他居然還拉下臉來託我幫你,真是奇怪。”唐澤一敲凌瑀的腦袋,不解地說道。
“既然不是那種人,你用這麼邪惡的眼神看我幹嘛?還有,什麼我師傅讓你幫我?到底怎麼回事?”凌瑀感覺氣出的差不多了,便反問道。
“給你,你自己看吧。”唐澤說完,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