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酒樓之後,凌瑀並未理會街上行人異樣的目光,直接朝著城尾疾行而去。
之前在酒樓中發生打鬥的時候,很多人都被矇在鼓裡,他們不知道酒樓中發生了什麼。
雖然自從許多華夏修者走出幻境,投奔至蚩血冥皇麾下的時候,極少發生戰亂,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偶爾的摩擦也會發生,只是沒人會想到凌瑀竟然是對蚩血冥皇不敬之人。
望著凌瑀離去的背影,酒樓對面的茶館中,紅衣老者看了看對面的白衣老者,笑著說道:“九劫兄,我們……”
望著紅衣老者欲言又止的神色,白衣老者點了點頭,會心說道:“這小子的確有點意思,既然這樣,我們就跟著他走一走,看看無懼蚩血冥皇的這個華夏小子究竟有什麼來頭。”
二人說完,幾乎同時起身。
他們的身形突然變淡,瞬間消失在了酒樓中。
而在他們離去後,只剩下桌子上的幾兩碎銀輕輕顫抖。至於兩位老者是如何消失的,人們卻並不清楚。
凌瑀身上的煞氣溢位體外,過往的修者感受到凌瑀身上的恐怖殺機,紛紛選擇退避。
他們不知道凌瑀是何方神聖,所以沒人願意觸他的黴頭。
凌瑀一口氣奔行了數十里,終於在離開鈞蒼城之後停下了腳步。
他冷冷地回望著身後的滄桑古城,猛然發出一聲厲吼。
凌瑀大口地喘著粗氣,來發洩心中的燥鬱和怒氣。
原以為這一次回到華夏人間,會看到很多願意聯手反抗蚩血冥皇的修者,但是此行的結果,卻讓凌瑀大失所望。
凌瑀現在逐漸明白當初赤鬼勸阻南宮羽的那番話了。
赤鬼說,憑南宮羽的力量,無法改變這個世道,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華夏面臨生死浩劫,但為了活下去,人們更願意放棄縹緲的尊嚴和傲骨,所謂的苟且偷生也只是明哲保身的手段。
而凌瑀的感受則是,在這片被戰火波及的末世下,他只能隨波逐流。雖然他有雄心壯志,但卻無法逆天而行。
凌瑀空有一腔熱血,卻如同將滿身力量凝結在拳尖,最後卻打在空氣中一樣,根本沒有得到一絲反饋,讓他無比沮喪。
凌瑀靜靜地坐在城外小徑的青石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修者,看到他們眸中隱現的喜色,臉上難掩悲涼之色。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
窺探自己的人手段極為高明,他們混跡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並未打量自己,但是卻早已利用神識將自己鎖定了。
“他們是誰?難道是赤鬼手下的強者?難道他們透過酒樓的打鬥發現了自己的意圖?亦或是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凌瑀心思百轉,但卻始終不得真意。
對方行事隱蔽,雖然在暗中窺視自己,可是卻隱藏得很好,讓自己無法對他們尋根溯源,更無法找到他們的棲身之所,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如何。
想到此處,凌瑀猛然起身,朝著遠方急速飛馳而去。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不能在這裡停留下去了。
尤其在他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一定不能輕易暴露。
若那些人真是赤鬼手下的修者,他的處境將會無比兇險。
而當凌瑀朝著遠空疾行之際,在人群中混跡的兩位老者對視一眼,他們彼此的眼中皆流露出一抹驚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