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聽上去有些荒誕不經，但是凌瑀透過龜仙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和他說話的口氣可以判斷出，對方的確將自己認作了那個為禍華夏的兇徒。
可是，當初華夏動盪之時，自己遠在天穹九界，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華夏大陸上。那麼，龜仙人看到的“自己”是誰呢？
龜仙人怒髮衝冠，眼中恨意宛如江海濤濤，凌瑀肯定，對方絕對沒有誇張自己心中的恨意，他的確對自己恨之入骨。
“難道是……映象君主？不對，當初映象君主也在天穹九界中。
而且，之前黑衣自己曾經對我叮囑過，洪荒十二君主其實早已暗中從善，又怎麼可能對黑衣自己陽奉陰違呢？
再說了，就算映象君主化身千萬，曾經留有一道神念化為自己的外貌留在華夏大陸。但是以映象君主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在仙王境界的蘇落塵眼皮底下為非作歹的。
如果不是映象君主，那麼幾乎將華夏覆滅的強者又是何人呢？他不會是……那個黑衣的自己吧？”
凌瑀躲開龜仙人的攻勢，他施展聖龍渡身法，急速退去。
當凌瑀退至安全距離後，手撫耳垂，自言自語地低訴道。
凌瑀很清楚，在如今的華夏大陸上，在自己熟悉的所有人中，能夠模仿自己的樣貌而不被蘇落塵識破的，恐怕也就只有映象君主的化身，或者是黑衣的自己了。
但是黑衣凌瑀曾數次相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對自己絕無惡意。而且，華夏被摧殘至此，這種手段黑衣凌瑀做不到。
思來想去，凌瑀決定要向這位龜仙人將一切問清楚。
凌瑀看得出來，龜仙人的確如自己猜測的一樣，是這場浩劫的倖存者，甚至……是目擊者，他一定知道很多真相。
所以，凌瑀在第三次躲開龜仙人的攻勢之後，直接揚起斷劍，劈向龜仙人的頭顱。
而當龜仙人疲於應對之時，凌瑀一腳踢在龜仙人的胸口。當龜仙人被逼退時，凌瑀乘勝追擊。
凌瑀的身法堪比仙人境初期的強者，龜仙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在龜仙人退出三步之時，凌瑀已經將斷劍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別動！龜仙人，我知道你有一腔赤誠之血，但是這其中有很多誤會。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冷靜！”
凌瑀將斷劍搭在龜仙人的脖頸處，沉聲說道。
“哼，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別以為你是天授傳承之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絕不會屈服！
你可以用所有的時間欺騙一個人，也可以用一段時間欺騙所有人，但是你絕對不可能用所有的時間去欺騙所有人！”
龜仙人眼中閃爍著不屈之色，對於凌瑀的威脅毫不在意。
“哈哈哈，龜仙人，我想你是誤會了。對於你的生死，我並不在意。因為我只想查清真相，而非向你解釋什麼。
不過，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不妨再提醒你幾句。
我的修為你感覺得到，你覺得，以我的修為可以對華夏造成如此恐怖的打擊嗎？真相怎麼樣，你應該學會思考。”
凌瑀冷哼一聲，對龜仙人提醒道。
聽到凌瑀的話，龜仙人果然有些遲疑。他的確已經感知到了凌瑀的修為，同時他也很詫異，凌瑀為什麼會退步這麼多？
想當初，凌瑀以一己之力釀成華夏浩劫的時候，他的修為可謂通神。
就連一代仙王蘇落塵在其手下都毫無還手之力，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為會退步到如此境界。
不過，龜仙人並未徹底放鬆警惕，也沒有選擇相信凌瑀。
他知道，如果凌瑀真是那個為禍華夏的至強者，他有足夠的手段隱藏自己的修為，而且，還不會讓自己感知出來。
但是龜仙人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相對於凌瑀來說，自己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小生靈，絕對沒有那麼大“面子”讓凌瑀不惜隱藏修為來同自己講道理。
可是，當初“凌瑀”兇相畢露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如果不是他利用玄龜一族的龜息大法假死的話，恐怕他早就死在那場浩劫中了。
那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事，難道還會有假嗎？
對於凌瑀撲朔迷離的身份，龜仙人越發的凝重。他不知道是該相信凌瑀，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看到龜仙人的神色稍有緩和，凌瑀這才暗中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這龜仙人是一個莽夫，不管不顧地一心求死，那樣的話，即便自己說得天花亂墜，恐怕對龜仙人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