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護衛走了，凌瑀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飛入蒼穹，進入了朝天塔，向著另一片世界疾行而去，不曾有半分留戀。
而在此過程中，凌瑀並沒有任何一絲的挽留和不捨。
他知道，這是他的路，也是九靈護衛的路。
他與九靈護衛之間就像是兩條相交的旅途，雖然有過交集，但交集過後，便會漸行漸遠。
恐怕往後餘生，都不會再有任何重逢的機會了。
凌瑀真的不需要九靈護衛的相助嗎？不，他十分需要。
如今的華夏宛若人間煉獄，凌瑀將神識散發出近三十里，也沒有尋到任何一隻活著的生靈。對他而言，自己勢單力孤。
但是，凌瑀不能將九靈護衛留在自己身邊。
雖然凌瑀很清楚，只要自己開口，那怕他說出一個漏洞百出，無比拙劣的藉口，九靈護衛都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相助自己。
可是凌瑀卻不能那麼做，因為九靈護衛這一路上對自己就像是對待真的聖主那樣，畢恭畢敬，讓凌瑀心中十分感動。
而且，凌瑀很清楚將華夏幾乎打穿的那位強者的修為。
如果九靈護衛留在華夏，不但無法幫助凌瑀將那位強者擊殺，甚至就連他們自己的性命恐怕都會搭在這裡。
凌瑀雖然對他們口中的另一片世界沒有感情，但是凌瑀卻也不想牽扯無辜的人。華夏的事，本來就與九靈護衛無關。
送走了九靈護衛之後，凌瑀盤膝而坐。
他從懷中取出一顆冰髓玉露丸，塞進口中。一邊運轉功法，一邊恢復著修為。
這些天來，凌瑀雖然看似魂不守舍，但其實他一直在暗中思考。
思考著那位為禍華夏的強者到底是誰，思考著華夏生靈是否還有生還的倖存者，思考著那些倖存者藏在什麼地方。
凌瑀不相信在自己離開華夏的這段日子裡，華夏生靈已經被盡數屠戮了。
雖然華夏五域早已積骨成山，血流成河。但是華夏生靈何止億萬，一定有逃過魔爪的生靈，一定有幸存者。
至於為禍華夏的兇殘黑手是何人，凌瑀卻始終沒有眉目。
在凌瑀心中，對華夏懷有惡意的修者就那麼幾方勢力。星海制衡者，仙域強者，赤鬼等人和神秘的異域強者。
而在這幾方勢力中，能夠和仙無終匹敵的存在幾乎沒有。
也就是說，出手的人應該不是星海制衡者或是赤鬼等人。
又或者說，那些對華夏生靈揚起屠刀的惡徒絕對不是左蒼衡、赤鬼、左不凡和虯龍這些凌瑀熟悉的修者。
因為這些人的修為雖然強橫，但也與南宮羽不相上下，還不至於達到隻手遮天的境界。
可是，如果排除了這些人，那麼究竟又是誰對華夏修者揚起的屠刀呢？
能夠對華夏蒼生絕情出手，無論修者還是百姓，無論妖獸還是蟲蟻，顯然對方的目的不是震懾，而是屠殺。
“難道是……收割紅塵道果的執棋者！”
就在這時，凌瑀突然臉色一變，腦海中浮現出一種可能。
之前他曾聽仙無終和許多華夏強者提起過，那些執棋者縱橫萬代，最終的目的就是收割紅塵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