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風山的解釋之後,別說是凌瑀和風天渡,就連房中的風天翎也是百思不解,而他不解的原因自然和凌瑀不同。
凌瑀之所以疑惑,是因為他既不認識什麼仙無終,也從未來過天穹九界。所以,凌瑀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知道天授傳承之人,更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對風山父子說要尋找自己。
透過之前風傑和風天渡的講述,凌瑀覺得仙無終絕對不是貪取機緣的人。因為以他的修為,別說天穹九界,就是他想踏足另一片世界,恐怕也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可就是這樣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頂人物,卻對風山說要尋找自己。那麼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呢?他又是從何處知道天授傳承之人的呢?他修為蓋世,為什麼沒有主動尋找自己,而是假手於風山呢?這位仙無終到底又有什麼樣的來頭呢?
而在凌瑀和風天渡疑惑之際,端坐房中的風天翎同樣疑惑不解。他之所以心中起疑,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天授傳承之人。對於仙無終沒頭沒腦的條件,風天翎一度不解其中意。
“這……父親,仙無終的修為通天徹地,以他的手段和身份,如果想要尋找什麼人的話,應該不會假手於我們吧?
而且,他口口聲聲說想要尋找天授傳承之人。可是什麼才是天授傳承之人啊?這個人在天穹九界還是在另一片世界中呢?他尋找天授傳承之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風天翎沉思良久,對風山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因為我不明白仙無終話裡的意思,所以才來和你商量。我執掌風族三十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天授傳承之人。可是看仙無終的神色,好像確有其人啊!”
風山眉頭緊鎖,在房中踱來踱去,一時間毫無頭緒。
“凌兄弟,仙無終所說的天授傳承之人不就是……你嗎?可是,仙無終身為六界之主,為什麼會揚言要找到你呢?”
聽到房中風山和風天翎父子的對話,風天渡對凌瑀傳音問道。風天渡也不明白,天穹九界的事為什麼會牽扯到凌瑀。
雖然風天渡和凌瑀極為小心,而且二人還是以神識傳音。但他們終究還是小瞧風山了。或者說,是他們太過大意了。
風山再不濟也是仙尊境的強者,其一身修為早已通神。而風天渡剛剛晉升仙尊境,還無法很好的掌控體內的那股力量。
正因如此,在風天渡對凌瑀傳音的時候,不小心洩出了一縷氣機。此時二人正潛伏在窗欞之下,與風山僅有一牆之隔。如此近的距離,根本逃不過風山的感知。
當感應到窗外有一縷陌生的氣息飄蕩之時,風山大吼一聲:“何人?”而後,他如厲雷般破窗而出,衝向房外。
風山自認為風氏一族在他的統御之下固若金湯,連一隻飛鳥都衝不進來,更何況是人呢?所以,當察覺到有人誤入此地的時候,讓風山感覺顏面盡失。無論如何,也要將那人揪出。
可是,當風山衝破窗欞,來到院中的時候,卻發現院中空空如也,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螞蟻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風山十分肯定,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那麼,人呢?
風山太自信了,他以為風族戒備森嚴,如銅牆鐵壁一般。然而他卻忘了,能夠潛入風族的人,可要比飛鳥靈巧太多了。
正當風山思慮之際,從遠方走來了一隊巡邏計程車兵。看到士兵迎面走來,風山臉色一沉,他揮了揮手,將士兵叫停。
“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從這裡經過?”
風山緊緊地盯著士兵們的雙眸,冷冷地問道。
感受到風山體內散發的殺機,那群士兵噤若寒蟬。為首的頭目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恭敬地回答道:“回稟族長,我們一直在附近巡視,並未發現有任何人出現在此地。”
“廢物!滾!”聽到士兵的回答,風山眼中的殺意更濃。
“父親,怎麼了?”就在這時,風天翎也從房中走了出來。
“剛才有人藏在房外偷聽,那兩個人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沒有逃過我的探查。不過,他們自以為逃得很快,卻不知道我早有後手!”風山眯起雙眼,眼中的一縷精光令人畏懼。
風山說完,扭頭望向窗欞處,緩緩地揮了揮手,好像在擦拭什麼東西一樣。
隨著風山的動作,窗欞下突然出現了兩縷淡淡的金色霧氣。它們顯化之後,如兩隻驚弓之鳥,朝著西方遠遁而去。
“天翎,你順著這兩縷精氣朝著西方追查,一定要將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賊人給我揪出來!”風山冷聲吩咐道。
聽到風山的話,風天翎點了點頭。對停留在面前的那一隊士兵命令道:“你們跟我走,一同前往西苑追拿賊人!”
望著風天翎和那隊士兵的背影,風山眉間憂色更濃,低聲自語道:“究竟是誰在外面偷聽呢?難道是……風天渡?可是,據我所知,這個孽畜修為不高,為什麼卻如此機敏呢?”
原來,之前風天渡雖然在和凌瑀暗中傳音,可是他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鬆懈,而是一直密切關注著風山的舉動。
當他聽到自己剛剛對凌瑀傳音時,風山氣息一滯的時候,便知道壞事了。所以,他才和凌瑀朝著遠方亡命奔逃。
雖然風天渡在風族宮殿長大,可自從風山接手風族之後,曾大興土木,數次翻新修繕這裡,使得風天渡也不識方向。
慌不擇路之下,風天渡和凌瑀只能如同無頭蒼蠅那般在宮殿中亂竄。而他們逃亡的方向,正是風山寢宮的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