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哥,他這是……”望著男子在看到令牌時宛若見鬼一般亡命奔逃,凌瑀大為不解,同時對令牌感到深深的好奇。
“哈哈哈,這枚令牌是我吃飯的東西,關鍵時候可以唬一唬人。”灰熊說著,將手中的令牌地給了凌瑀。
凌瑀見灰熊如此大度,連忙接過令牌,仔細檢視。
這枚令牌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入手極沉,不知道是何種材質。令牌的正面鐫刻著一隻棕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令牌的背側描繪著一幅宏大的地圖,上面有山川江海,草木叢林。在令牌的四角,刻出三條紋路,使得令牌握感極佳。
凌瑀拿著令牌端詳良久,也沒有猜到令牌背側的地圖描繪的是何地。他將令牌交還給灰熊,笑著問道:“熊大哥,這枚令牌很不凡。而且刀工秀麗,鬼斧神工,定出自大師之手!”
聽到凌瑀的讚賞,灰熊笑著將令牌揣入懷中,對凌瑀解釋道:“其實,這枚令牌本是我的祖父傳給我父親的,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所以這枚令牌便輾轉到了我的手裡。”
雖然灰熊說得雲淡風輕,可是當他提起這段往事時,凌瑀看到灰熊眼角有淡淡的淚光閃動。想來,那一定是一段充滿了血腥與悲傷的不凡往事。否則,不會讓灰熊浮現出如此神色。
“對了,熊大哥,這枚令牌到底有什麼用啊?它又有著什麼特別的意義呢?”凌瑀見灰熊情緒不佳,便轉移話題問道。
“這枚令牌是我身份的象徵,雖然知道令牌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打心底裡尊重的人卻很少。不過,我早就習慣了,人的一生好友無數,大多都是逢場作戲,真心朋友又有幾人呢?”
灰熊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看起來有些傷感。
“那……剛才那名男子呢?看他的樣子,好像對熊大哥你不僅僅是尊重那麼簡單,更多的像是畏懼。”凌瑀疑惑道。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簡單點說,我和第八界的界主有些淵源。而我剛才對他提到的吾夷,其實我曾經救過他一命。”
灰熊望著即將落入海面下的夕陽,淡淡地說道。
夕陽已經有一半已經落入了海面之下,金紅色的光霞宛如火焰,將海平面灼燒,像是末日黑暗前的綻放,極盡光輝。
“吾夷?”凌瑀仔細咀嚼著吾夷兩個字,感覺無比陌生。
“吾夷便是這第八界的界主,其實,那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彼時的我意氣風發,來到第八界遊山玩水,正巧遇到被人圍殺的吾夷。所以,我便順手救下了他……”
原來,灰熊提到的吾夷正是第八界的界主,被譽為儒雅仙尊的吾夷聖者。而若深究,這件事要追溯到數十年前……
凌瑀猜得沒錯,灰熊果然是第七界的生靈,但是他在第七界有著怎樣的地位和多少不為人知的過往,灰熊卻並未細說。
三十年前,灰熊從第七界來到第八界遊山玩水,順便尋找機緣。之前灰熊就對凌瑀提起過,在天穹九界中,等級制度極為森嚴。所以,低等世界的修者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得擅自進入高層世界。而這,也是為何那名男子不屑於凌瑀的原因。
但是,身為高層世界的強者,卻可以隨意進出底層世界,也就是說,第七界的修者可以隨意穿梭在第八界和第九界中,而第一界的強者則可以在整片天穹九界中任意橫渡。
不過,在天穹九界的任何一界中,都極少有灰熊這樣,甘願前往低層世界的修者。因為在天穹九界中,自第九界向上,每一層的靈氣都是下一層的數倍,所以,沒人願意自討苦吃。
對天穹九界中的生靈來說,第一界的生靈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們指點江山,呼風喚雨。而下一層的生靈則如牲畜螻蟻,被人嗤之以鼻。灰熊的做法在他人看來,就是自甘墮落。
華夏有句俗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誰會放著靈氣濃郁的極樂淨土不去享受,而去那被人唾棄的苦寒之地呢?
可灰熊,卻偏偏是個例外。世人都以為灰熊目光短淺,而他卻有自己的打算。灰熊知道,如果他能在低層世界中修煉有成的話,等他回到高層世界時,一定會厚積薄發,驚豔萬道。
當灰熊來到第八層世界之後,眼盡之處皆為茫茫海域。不過,灰熊身為熊族,鳧水乃是天生的本能,即便這裡四面被無盡海域包裹,也絲毫不能阻擋他探尋這片未知之地。
而當灰熊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探索這片世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從海島中傳來。打鬥聲十分激烈,期間還夾雜著怒罵和威脅之語。灰熊出於好奇,便朝著海島接近。
當灰熊登上海島之後,果然看到密林中聚集著大約有三十幾名強者,他們身著統一的服飾,在對被他們圍困在中央的男子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