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袍老者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機,凌瑀瞬間猜到,對方依舊在和自己耍心機,既然這樣,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想到此處,凌瑀冷笑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看來,你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姓鄭的老匹夫在我手裡,所以,提出條件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們!”
“你想怎麼樣?”白袍老者沒想到凌瑀竟然如此難纏。
“我要你們殺了他!”說到此處,凌瑀指向銀刀老者。
見六位老者無動於衷,凌瑀緩緩地搖了搖頭,手中的斷劍逐漸施力,一條淡淡的血痕出現在了鄭姓老者的脖頸之上。
“師兄,救我,救我啊!”或許是感覺到凌瑀真的動了殺心,鄭姓老者的冷汗“唰”的一下便流了下來,他嚇得臉色蒼白,對著白袍老者和褐衣老者急聲哀嚎道。
“怎麼,你們還要猶豫嗎?二選一的確是個難題,既然你們不想救他,那我只能先殺姓鄭的老匹夫,再殺那個手握銀刀的真兇了!”凌瑀繼續施力,雲淡風輕地說道。
望著凌瑀的舉動,白袍老者和褐衣老者看了看嚇得魂不附體的鄭姓老者,又看了看同樣望著他們的手握銀刀的老者,似乎做著什麼決斷。凌瑀動作依舊,所以,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好!我答應你!”就在凌瑀即將劃破鄭姓老者的咽喉時,褐衣老者咬了咬牙,一聲怒吼打斷了凌瑀的動作。
聽到褐衣老者的話,凌瑀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褐衣老者,想要看看對方是否真的能夠下得去手。
“大師兄,你,你不能殺我!鄭師兄丹田已廢,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修行了。但是我不一樣,我只是受了點輕傷,我還可以繼續為星海制衡者打拼三千年的!”
看到褐衣老者緩步朝著自己走來,手握銀刀的老者嚇得亡魂皆冒,他一邊以手代腳朝著後方攀爬,一邊搖頭哀求道。
聽到手握銀刀老者的話,凌瑀眼中劃過一縷嘲笑,看來,這些星海制衡者看似情同手足,但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為了活著,哪有什麼兄弟情深啊!
“師弟,不管怎麼說,你我二人也相處數千年,如今你死在我的手裡,總好過在別人手中受盡折磨凌辱的好呀!”
褐衣老者緊緊地盯著手握銀刀的老者,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褐衣老者的話,凌瑀眉頭微皺,雖然褐衣老者一直在盯著手握銀刀的老者,可是他的話卻不像是對手握銀刀的老者說的,反而像是對鄭姓老者的臨終交代,難道……不好!
想到此處,凌瑀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他暗歎一聲,急忙將聖龍護甲祭出,時刻警惕著褐衣老者的舉動。
就在凌瑀反應過來的千鈞一髮之際,褐衣老者終於動了。
果然,他那雙堪比仙兵的鐵爪並未探向手握銀刀的老者,而是朝著鄭姓老者抓來。褐衣老者的速度太快了,那種急速讓凌瑀頭皮發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瞬息之間,褐衣老者的鐵爪便從之前被凌瑀洞穿的鄭姓老者的胸膛穿了過去,直接抓向凌瑀的心臟。
雖然凌瑀有聖龍護甲籠罩身軀,但還是被褐衣老者掌中的巨力擊飛了數丈遠。而褐衣老者那雙手掌中好像充盈著無比強橫的力量,在其收回手掌時,鄭姓老者竟然被炸成了血霧。
可憐鄭姓老者,先被凌瑀重創,後來又死在了自己師兄的手裡。甚至,他連一句遺言都沒有來得及說,便身死道消了。
鄭姓老者炸裂之時迸濺的血霧染紅了凌瑀的全身,無論他的衣衫還是臉頰、髮絲,全都被染成了血色。
凌瑀望著被褐衣老者擊殺的鄭姓老者,甚至忘記了擦掉臉上的鮮血,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冷酷至此,殘忍至此,狠毒至此。鄭姓老者可是褐衣老者的師弟呀!二人師出同門,相識千載,沒想到褐衣老者最後卻變成了了結對方性命的兇手。
為了不讓鄭姓老者作為籌碼威脅自己,褐衣老者不惜犧牲對方的性命,絲毫不念及往日的情分,讓凌瑀遍體生寒。
而反觀除了鄭姓老者和褐衣老者之外的其他六人,竟然神色如常,他們僅僅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早已化為血霧的殘肢碎肉,並沒有表現得多麼驚訝。
褐衣老者的做法超出了凌瑀的認知,對於鄭姓老者,凌瑀甚至不知道該憎恨他還是同情他。難道這才是人心嗎?這才是隱藏在一腔熱血中的冷漠真相?這是世態炎涼,還是人心本就如此?
凌瑀緩緩地搖了搖頭,他不禁想起了先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相信人性本善,但是,我更相信人心向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