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妹,既然師傅已經將庵主之位交給了凌師兄,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聽從師傅的臨終安排,尊重她老人家的決定。”聽到議論之聲,清婉朗聲說道。
“拜見新庵主!”如果說清婉之前的話令玄妙庵的弟子疑惑,那麼當眾人看到凌瑀掌中的庵主令牌時,便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了。那枚令牌看似尋常,實則卻是一件至寶,除非燕素衣同意,否則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將其據為己有。
見數千名弟子不再有任何異議,清婉輕輕地點了點頭,對凌瑀恭敬地說道:“凌師兄……不,庵主,之前萬世佛陀的強者侵擾我們玄妙庵,對玄妙庵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我們接下來是否應該重整旗鼓,修繕樓宇,穩定人心呢?”
聽到清婉的話,凌瑀心中一動,眼中浮現出讚許之色。他看得出來,清婉因為燕素衣的離世十分悲痛,但依舊能夠冷靜地分析出眼前的局勢,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確令人刮目相看。
凌瑀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清婉說道:“清婉師妹,你說得沒錯,之前萬世佛陀的惡僧將玄妙庵鬧得面目全非,的確是要好好休整一番。只是……如今燕庵主屍骨未寒,我覺得我們的首要任務應該先讓燕庵主入土為安,然後再從長計議。”
見凌瑀一語點中要害,清婉面色一紅,有些羞愧地說道:“一切聽從庵主吩咐,那我們現在就整理一下玄妙庵,為庵主籌備葬禮。”
聽到清婉的話,凌瑀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清婉師妹,先讓庵中的師姐師妹們去忙吧。我雖然臨危受命,被燕素衣前輩託付了玄妙庵,但是對於你們來說,我畢竟是陌生人。所以,很多事情還要勞煩清婉師妹多多照顧啊!”
見凌瑀如此謙遜,清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她雖然和凌瑀並不相識,但卻不止一次聽過凌瑀的威名,知道這位凌師兄是華夏少有的狠角色。他嬉笑怒罵,可飲酒於市井,也可飲茶於高閣。既能和仙尊高談闊論,也能與百姓把酒言歡。
而她聽過的關於凌瑀最貼切的形容,便是此人桀驁不馴,性格乖張。但今日一看,她卻發現世人恐怕對凌瑀多有誤解。凌瑀溫文爾雅,謙遜有禮,並非世俗修者流傳的那個樣子。
可是清婉又怎麼知道,凌瑀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和清婉並不熟悉。而且,凌瑀的性格是那種和朋友之間肆無忌憚,和兄弟之間無所顧忌,但偏偏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凌瑀就會變得安靜,不善言辭。
清婉俏臉微紅,輕咬朱唇,她想要離開,卻在走出兩步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清婉扭頭望向凌瑀,終於將實情相告。
“凌師兄,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雖然你得到了師傅的令牌,是師傅她老人家欽點的玄妙菴菴主,但是……如果你想執掌玄妙庵的話,恐怕還要過了長老閣那一關。”
“長老閣?”那是怎樣的存在?聽到清婉的話,凌瑀心中一動,輕聲問道。
其實在華夏大陸,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有長老閣的存在。因為修者的生命遠遠長於凡俗百姓,即便一位強者執掌門派數百年,還會剩下大把的時間。所以,他們一般都會進入長老閣中修行。而在長老閣中,除了有和上一任庵主,或者大上任庵主同時期的人物外,還會有許多被稱為底蘊級別的強者存在。
而且,往往越聞名於世的名門洞天,其底蘊也越發強大。
玄妙庵身為華夏正道四門之一,其底蘊自然非凡,甚至大到難以想象。只是,今天玄妙庵遭逢厄難,為何卻不見玄妙庵的底蘊前來相助呢?
想到此處,再看到清婉眼底劃過的略微有些畏懼的神色,凌瑀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扭頭望向清婉,雙目凝實,正色問道:“清婉師妹,是不是玄妙庵的長老閣和燕庵主之間有什麼隔閡?他們現在對於玄妙庵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又處於何種立場呢?”
“這……”當清婉迎向凌瑀的目光時,瞬間便明白凌瑀已經洞悉了一切。清婉銀牙輕咬,似在猶豫。良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對凌瑀說道:“凌師兄,實不相瞞,玄妙庵的長老閣的確和華夏其他洞天的長老閣略有不同。”
“哦?怎麼個不同法?”凌瑀心中好奇,沉聲問道。
“這個嘛……我身為弟子,有些話的確不好說。但是凌師兄你一定要謹記一點,若你日後與長老閣的前輩見面,儘量不要惹惱他們。否則……”
“否則怎麼樣?”凌瑀繼續問道。
“否則,她們很有可能會廢掉你的庵主之位,另立他人!”清婉朝著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時,她才警惕又緊張地急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