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把我放出來吧,這歸墟之地我比你要熟悉,讓我跟你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否則你要是死了,我也沒有地方住了。”神秘左腿傳音道。
嘿!聽到左腿的話,凌瑀這個氣呀。合著這條神秘左腿並不是要幫自己,而是擔心自己遭逢不測他便失去了棲居之所。而且,在神秘左腿傳音之時,凌瑀總感覺對方口齒不清,好像在咀嚼著什麼東西一樣。可他只是一條腿呀,沒有嘴怎麼吃東西呢?帶著種種疑惑,凌瑀決定進入界靈一探究竟。
“喂,我怎麼聽你的聲音好像在吃什麼東西呢?而且,你不是一直在沉睡嗎?為什麼今天突然甦醒過來了?”凌瑀在進入界靈指環之前,對左腿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預感到你有危險了,你界靈中的那個老頭睡了許多年了。在他沉睡之前央求我照顧你,這不,看你有危險,我就醒了嘛。”左腿回答道。
“你之前不是說你的記憶全部都在頭顱裡面嗎?怎麼還會記得歸墟?而且界拜託你照顧我,可你只是一條腿,怎麼照顧我?”凌瑀不屑地說道。
“嗯,以前是不行,不過現在可以了。有了你界靈指環中這麼多的天材地寶,我想不恢復也難啊!”左腿好像嚥下去了什麼東西,對凌瑀傳音道。
當聽到神秘左腿提到凌瑀界靈指環中的天材地寶的時候,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凌瑀的心頭。凌瑀猛地一拍大腿,驚呼一聲不好。而後,只見凌瑀虎軀一震,神識進入界靈指環。當他散出的一縷神識探入界靈指環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差點讓凌瑀暈過去。此時的界靈指環中一片狼藉,原本堆積如山的靈草寶藥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堆草根。那是凌瑀足足花費了近十五年才積累的寶貝呀!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神秘左腿吃掉了,望著滿地的草藥殘渣,凌瑀的心都在滴血。最讓凌瑀氣惱的是,當他進入界靈指環的時候,化作人形的神秘左腿連忙將最後一棵草藥狼吞虎嚥地吃進肚子裡,好像生怕凌瑀跟他搶一樣。
化作人形的神秘左腿看上去約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他身材健壯,足有八尺高,身上穿的是凌瑀的衣服,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將衣衫緊緊撐起,好像只要他稍一用力便會撐破一般。他面板略黑,國字臉,短髮,濃眉虎目,炯炯有神。在其鬢角上,長著如同鋼針一般的虯髯,極具陽剛之美。
“我的草藥!你,你太可恨了。你知道那些天材地寶我收集了多久嗎?!”凌瑀望著界靈中隨意丟棄的根莖,恨不得從對方口中把草藥摳出來。
“哎呀,不就是吃了你點草藥嘛,等大哥找到被封印的其他肢體,重回巔峰之後,再補償給你不就得了。”化作人形的神秘左腿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捕殺的兇獸骨肉呢?”凌瑀在界靈指環中巡視了一圈,扭頭對大漢焦急地問道。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想聽對方親口承認。
“也被我吃掉了,那些骨肉一點都不新鮮,而且你這界靈指環中還不能生火,否則我就吃熟的了。”大漢一邊撿起乾草剔著牙,一邊對凌瑀說道。
聽到大漢的話,凌瑀瞬間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這神秘左腿到底是什麼怪物啊,不僅能夠化成人形,連胃口也出奇的好。最讓凌瑀氣憤的是,對方簡直就是土匪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好在他還有一絲良知,沒有吃掉凌瑀渡劫時得到的天雷生露,否則凌瑀真的要瘋了。
“你不是我大哥,你他媽就是我的活祖宗啊!”凌瑀長嘆一聲,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他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地望著吃飽喝足的大漢,虛弱地說道。
“別,千萬別開這種不切實際的玩笑,不吉利。你也別叫我前輩了,就叫我伏亂大哥吧。我以前就叫這個名字,不過後來被肢解以後,都快忘記了。現在我又能夠重新化為人形,所以你還是這麼叫我吧。”伏亂拍了拍凌瑀的肩膀,面露同情之色,他將凌瑀攙扶起來,認真地說道。
“你現在處在什麼境界?既然要幫我,總得拿出點實力吧。”凌瑀強壓心頭的怒火,他用力地甩開攙向自己的手掌,沒好氣地問道。
“按照你們的說法,我現在的修為勉勉強強算是個聖人吧。如果你要是能給我找到更多的天材地寶,說不定我的修為還能精進不少......”伏亂摟住凌瑀的肩膀,開心地回答道。他被封印在青銅古殿數萬年,好不容易被凌瑀解救,卻因為元氣大傷無法出世。如今他終於能夠行走在世間,怎麼能不高興呢。
對於伏亂的後半句話,凌瑀選擇自動無視,而他前面那句話卻讓凌瑀一驚。要知道,當初凌瑀將其解救的時候,那條左腿奄奄一息,靈魂印記馬上快要被萬靈血磨滅了。那時候的伏亂別說是聖人境,就連中元境的修為都沒有。可是這貨沉睡了多年,醒來之後吞了海量的天材地寶,境界居然破入了聖人境,速度快得讓人恐懼啊。雖然修者境界跌落之後想要重回巔峰不需要再次渡劫,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啊,看來,這伏亂果然不是凡人。
二人出了界靈指環,伏亂繼續在凌瑀耳邊蠱惑道:“你想啊,現在萬靈星域齊聚華夏,驅逐外敵,人人有責。如果你幫我找到被封印在九荒的殘肢,到時候我重回巔峰,對付那些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再說了,連先生都告訴你,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肯定有一雙黑手在推波助瀾。現在萬靈星域的修者都打到家門口了,可是依舊不見幾位守護者的蹤影,顯然他們在調查幕後的真兇。你若幫我恢復修為,我也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啊。”
“停,九荒是什麼地方我比你清楚,那是人神禁入的絕地,憑咱們倆的修為,恐怕還沒找到你的殘肢,我們就已經被肢解了。”凌瑀不為所動,搖頭拒絕道。
凌瑀和伏亂一邊討價還價,一邊沿著花海朝著前方的城池走去。當二人走過枯樹的時候,伏亂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繞著枯樹走了兩圈,打量著樹上的白骨和地上散落的甲冑。那些甲冑說也奇怪,因為修者已經化為枯骨,甲冑便不能固定在白骨之上。但是白骨已經風化,有些甲冑卻完好如初。
“老土匪,你看什麼呢?難不成你在這些白骨上還能找到自己的殘肢?”凌瑀覺得叫伏亂土匪再合適不過了,當看到伏亂的舉動,凌瑀譏諷道。
“你懂什麼!這些白骨看樣子最少也有幾萬年了,可是那些甲冑卻嶄新如初,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些甲冑可以抵抗歸墟之力,所以才沒有被腐蝕。但是很奇怪,這些人明明知道如何抵擋歸墟之力,為什麼還會死在這裡呢?”伏亂撫摸著地上的甲冑,頭也不回的說道,他眉頭微皺,似在思索。
“我怎麼知道!他們都死了幾萬年了,我還不到二十歲,這問題你問錯人了。”凌瑀望著挑挑揀揀的伏亂,不屑地說道。凌瑀心想,這伏亂還真是百無禁忌啊。人們都知道死者為大,而且對於已故人的遺物都敬而遠之,沒想到這伏亂不僅不管那些,甚至還在思考他們的死因,腦洞不是一般的大。
“給你,這件甲冑是混元神鐵打造的,應該可以抵抗歸墟之力的侵蝕。待會我也挑一件,你的衣服太瘦了。”伏亂扔給凌瑀一件甲冑,嘟囔道。
見凌瑀手捧甲冑呆愣在原地,伏亂繼續說道:“穿上吧,有了它們,咱們一定能夠順利到達神墟城,你不惦記那個小妞嗎?所以別浪費時間了。”
伏亂說完,從地上撿起一件比凌瑀手中還要大一號的甲冑,穿在身上,自顧自地朝著神墟城的方向走去。
望著伏亂漸漸遠去的背影,凌瑀咬了咬牙,將甲冑套在了身上。伏亂說得對,現在是非常時期,哪有什麼時間計較這些甲冑是活人的還是死人的。
穿上甲冑之後,凌瑀發覺,壓制自己修為的那股神秘力量果然削弱了許多。看來,這些甲冑還是有些用處的。
“老土匪,你看看這畫中人你是否認識。”凌瑀想起之前瓊花殿修者給他的那幅畫,連忙從懷中將畫卷取出,他展開畫卷,對伏亂問道。
“是他?!”當看到凌瑀手中畫卷的時候,伏亂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鄭重的神色。這畫中人他不僅認識,而且還頗有淵源。
畫中人看樣子不是很高,身材很壯,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臉上長著橫絲肉,一副兇殘的模樣。
“你認識?聽之前那名女修者說,此人僅憑一己之力便將數十名瓊花殿修者斬殺,而且他似乎對華夏和神隱一族的關係很清楚。瓊花殿的修者之所以被困在歸墟就是他一手促成的,這個人居心叵測,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恐怕會對華夏不利。”看到伏亂的表情,凌瑀心中一喜,正色說道。
“在我還未被肢解前,曾在幽冥大地獄的邊緣與其交過手,當時的他正在幽冥大地獄邊緣用九十九個活人進行血祭,好像在用儀式召喚著什麼一樣。因為他的手段過於殘忍,我一怒之下便對其出手。此人功法極其詭異,好像能夠操控空間一樣,雖然並不是很熟練,但卻依舊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後來,我將其引入事先佈置好的陣法之中,才將其重傷。只不過當我想要解決他的時候,他被人救走了。”伏亂輕嘆一聲,惋惜地說道。
“那,他是被什麼人救走的?後來你們又打過交道嗎?他到底是什麼人?”凌瑀聽伏亂說此人不僅能夠在歸墟中自由穿梭,而且還曾出現在幽冥大地獄附近,甚至他還能夠操控空間,這一切對凌瑀來說都太過匪夷所思了。
“被我重傷的人我沒見過,不過救走他的人我後來卻見到了!”說道此處,伏亂眼底閃過一絲怒火,他緊握雙拳,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