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谷家中的造物仙法,多半也僅停留在修復仙族尋常物件上。對於外族的東西,沒有一個谷家人能借助仙法將其修繕。
與妖族交易間,每每有物件毀損,谷家便會因自己的仙法不精,而感慨萬千。
可是在感慨之下,卻沒有哪個谷家人,會真正願意停下手間的活,耐致的修習老祖宗留下的這門精湛的仙術。
他們過於追求自己的利益,又哪肯犧牲了一時時間,去專心修煉。
在谷家眾人眼中,所有的時間,皆與金銀掛鉤著。
多一刻修煉的時間,便少了一分獲得更多金錢的時間。
也唯有谷司雨這個被谷家表面上捧在掌心上的人,能夠與谷家其他人不同,擁有被谷家人捧在掌心上的機會。
谷司雨想著種種,眸光裡的光變了又變。
回望過往的那些日子,如今日這般,一瞬間融化這條鐵欄的境況,仙族人中還從未有人見白祭仙力使過。
白能在谷司雨面前,無意流露出這般實力,令谷司雨心中感到頗為震驚。
可在一瞬間,谷司雨又再次想起當初,仙帝對自己所說的警告。
誠然,白與谷司雨之事,表面上眾人雖皆是默允。可暗地裡,反對之聲卻遍地皆是。
只不過這些,谷司雨一直深深的藏在心底,不願與白多說半字……
另一邊,亓衍將洛奇下收入了自己的錦囊中,便匆匆朝沈陌黎那處趕去。
亓衍絕想不到,自己與洛奇下糾纏的這短暫時間裡,沈陌黎竟幾番遇到驚天險境。
此刻的沈陌黎,正陷入一片以毒氣幻化的環境中,無法辨清方向,無法尋到出口。
她的身畔只有兩尺左右的小道。小道之窄,讓人只是看著,便覺得側身單腳走著,都無法讓整個身體都立在小道上。且小道之上,有許多或尖或粗的彎曲鉤子,橫七豎八的立在小道之上。乍一看去,彷彿牛尖刀一樣銳利凌人。
更為詭異的是,這些銳利的彎鉤底下好似藏著什麼活物,讓整個彎鉤時刻都在不停的微微震動著。
甚至連附近的黑暗地帶,都隨著眾多彎鉤的顫動,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可怖之景,不絕於此。刺鳴的怪叫連綿,始終不絕,讓人聽著,便覺得自己身陷地府。過於詭異的一切,使人身處其中,看不到一絲活著的希望。
這是哪裡?沈陌黎心中暗想著。
單看周槽不可思議的環境,沈陌黎便覺得此刻自己身處之地,怕不是真實地界。但就是這般非真實的地界,若找不到出口,她還是時時刻刻可能被這地界中的黑暗與兇險所吞沒。
沈陌黎環看四周,蹙著眉剛想往前走去。一瞬間,地面上歪歪扭扭豎著的彎鉤,忽然凝聚成一張人面頭顱,出現在沈陌黎面前。
但看那張憑空出現的臉孔上,每一寸肌膚都在一陣陣痛楚的抽蓄著。就似一個生前飽受刑法,連帶著死後都無法擺脫死前可怖刑法給自己帶來影響的人。
那張面龐煞白無比,乍一看下,就彷彿渾身血氣被抽取了大半,而沒有多少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