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寬,骨節細長白皙,以一種還算有點力道的勁兒環住她的腰,姿勢特別有壓迫性。
童言被他摟住,兩個人靠得很近,呼吸聲纏繞,起起伏伏,她想動又不方便。
“松...鬆手。”
傅亦愷不但沒有鬆手,還得寸進尺地將身體靠近了點兒,故意同她唱反調似的。
童言很及時地抵住了他的肩膀,雙手僅碰到兩條突出清冷的鎖骨,隔著薄薄一層衣料,還帶著貼身的溫度。
“....你.....想要幹什麼?”
傅亦愷倒沒做什麼,只是耷拉著語氣,“我餓了。”
誒。
餓了。
“童言,給我煮碗麵吃吧。”
他悶悶地說。
童言:......
“警察局裡的阿sir們都很冷漠無情不做人的,連五塊錢的泡麵都不幫我泡一下。”
童言:......
他繼續開口,“別問我為什麼鬧到局子裡去,我不想說是因為太餓了所以打劫了一小P孩兒的棉花糖,結果他爸爸的朋友的同學的老婆的侄女的老公是警察局局長。對了,麵條能不能多加兩個雞蛋,還要火腿腸。”
童言:.......
傅亦愷說著說著,將下巴深埋進了她的脖頸處,聲音被頭髮所淹沒,聽著不大真切。
“嚶嚶嚶,球球你了惹。”
童言:???!
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啊....
不帶這樣子耍賴的。
***
酒店是公寓式總統套房,功能很齊全,有做飯的地方,食材也有專門的人每日更換一次,從蔬菜到水果,都很新鮮。
傅亦愷之前看都沒帶看一眼,現在倒是想起來還有這茬,他自己想一想也就算了,非要童言當廚師給他煮麵吃。
可憐她大半夜不能睡覺,是個被使喚的命。
至於他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她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傅亦愷今天一定吃錯藥。
不過也還好,童言本就睡不著,尚有精神和精力。而且在媽媽病得最嚴重的那段時間,身體完全不能動彈,藥物需要每隔兩個小時就換一次。白天能應付,夜裡童言就只能斷斷續續地睡覺,一個晚上大概要起床三四次,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之久,她早就習慣了。
所以夜裡做事對她來講,挺容易的。
麵條在沸水裡“咕嚕咕嚕”冒著泡,煮的是最普通的掛麵,丟了幾片青菜,加了兩個雞蛋,沒有火腿只有培根,童言心想,這樣糊弄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如果傅亦愷挑三揀四,那她就...她就...再去酒店樓下的便利店給他買火腿腸吧,兩塊錢一根的那種,多五毛都不要。
“童言,知道我為什麼要吃你煮的麵條?”
傅亦愷完全就是個廚房廢物,在這方面沒有半點功夫,當然,他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學習,也很慘不忍睹。
但他還是堅持要進廚房湊熱鬧,並且很礙事地在櫥櫃旁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