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繡娘在雲家衣坊的地位很高,收入也很高,雲家衣坊在京城開店,本來想帶一位進京的,但沒人願意,主要她們的年紀已經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會說官話,進京會很痛苦。
於是雲偉傑就想了個主意,把手絹圖案,繡到已經打好格子的綢布上,每次賣出一件價格超過五百兩的衣服,繡娘就會從綢布上剪下一個手帕,當場包邊,和衣服一同送出。
而且每年繡坊的手帕,都會換圖案,今年的圖案是白玉蘭。
雲想容帶進京的六塊手帕,都是自己繡的,繡工當然和專業的繡娘是沒法比的。
而且好巧不巧,當時江輕塵拿走的那方手帕,是去年的圖案,是雲想容自己繡的吉祥如意。
第五,雲想容又仔細看了一下手帕,是雲家衣坊的真品,刺繡這東西手法是仿製不了的,雲想容都能看出來這是雲家那位繡孃的手筆。
仔細再看看,這手帕被反覆洗過,有刻意做舊的痕跡。
不過換個角度,雲想容又有點開心,因為雲家衣坊在京城裡做的衣服超過五百兩銀子的,基本都送到了宮裡,當時自己留了個心眼,雲家的繡娘繡活太出眾了,為了不讓宮裡的娘娘們看上她們,都沒給宮裡的娘娘們送手帕。
衣坊管理很嚴,能經手手帕的,只有一個人,是雲家從江南帶過來的繡娘,如果手帕丟失,雲想容會第一時間知道。
那市面上有這手帕的人家不可能超過二十家,這樣查起來就簡單很多,明天自己就拿著客戶名單,去九門提督府查戶籍。
第六,公主府有內奸。
關於江輕塵拿自己手帕的事情,全公主府就和江河說了,春桃都不知道,那天雲想容和春桃說是自己昨天喝多了,擦完手,隨手扔了,剛想起來。如果真是春桃也不會拿個假手帕出來。
江河是內奸嗎?應該不大可能,江河是家生子,江輕塵肯定有很大的把握,才會讓他來當公主府的管家。
再說了江河現在是公主府的管家,就不說收入的事情,對外也是很風光的,客觀說,不管江河是不是奸細,他肯定是最不想雲想容出事的人。
雲想容一直沒說話,就在想這江河是否值得信任,決定還是賭一把。
“江河,表哥那晚拿走我手帕的事情,我就和你說過,你說信是假的,可這手帕是怎麼回事?”雲想容說道。
江河嚇得馬上跪了下來,說道:“公主,我江河對天發誓,絕對沒對公主有過二心,真的有,別說送我進宮做太監,就是公主把我千刀萬剮,我都心甘情願。”
“你這都說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成語,那你想想,那天我在外院,和你說手帕的事情,你和誰說過或者誰會聽到。”雲想容問答。
“我肯定沒和任何人說過,但要說誰會聽到,我到是想到一人,那天我好像看到六子在周圍,但距離很遠,除非他武功很好,否則也聽不到。”江河想了一想說道。
“這六子是什麼來歷?”雲想容問道。
“他之前是昌平候府的小廝,公主知道我離開侯府很多年了,後來大少爺讓我來公主府當管家,我其實不大好意思指使侯府的人幹活,那時公主府剛裝修,總是需要有人乾乾雜活,六子就表現的很積極,後來我就把他帶進了公主府,我查過他,他是四年前侯府夫人在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在昌平候府也算是個老人,大家對他印象都不錯的,之前和江管家商量放人,他還很不捨。”江河說道。
“他現在在我這裡負責什麼?”雲想容問道。
“主要是外院的採買,還有跑腿做些雜事。他挺喜歡交際的,所以很多對外的事情,我習慣讓他去做。還沒出過錯。”江河說道。
“就是說,內院的事情,他完全碰不到,對嗎?”雲想容問道。
“當然了公主,別說他了,就是我,內院的事情也碰不到,你江南帶來的那個雲婆子可太厲害了,把內院管的像鐵桶,密不透風。外院的人,除了我之外,都不知道內院還住著三個姑娘。”江河說道。
“好,江河,你現在就去和外院的人說,我最近心神不寧,晚上請了個高僧來外院做法,但高僧有規矩,不能見外人,你讓他們馬上回到自己住處,不要出來,明早才可以出來,一旦發現違反命令者,直接發賣。你找人看住六子,不要讓他離開公主府一步。”雲想容說道。
“好的,公主,我馬上去做。”江河說道。
“完事後,你馬上去把信交到萬客樓,少保知道要怎麼做。”雲想容說道。
江河點頭應諾,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