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有幾年沒吃到過了吧?”雲想容說道。
“不是的,每年榴蓮熟透的時候,我的一個兄弟就會把他放到冰窖裡凍硬,再用棉被裡外包住木箱,中間放冰和榴蓮,之後再送到京城裡來。但府裡沒人愛吃,還都很嫌棄。我只能偷偷帶到萬客樓吃。”江輕塵說道。
“侯府裡的人,你說的是心心吧,她不是嫌棄你吃榴蓮,而是你會用侯府的冰井儲存榴蓮,她冬天做的冰雪肯定串味了,所以才會不願意,我說的對不?”雲想容說道。
“主要侯府的冰井小,不如萬客樓的大,這裡可以給我提供一個小隔層放榴蓮,誰都不會被串味。”江輕塵說道。
“那冰凍榴蓮味道和新鮮的也會有差別吧?”雲想容問道。
“當然,但對喜歡的人來說還能接受,凍的榴蓮有它特別的味道,幾個月後你可以嘗下。我年少的時候,還曾經把榴蓮帶回京城獻給當今聖上,聖上之前也沒吃過榴蓮。”江輕塵說道。
“聖上怎麼評價榴蓮的?”雲想容好奇的問道。
“禮貌的嚐了一小口,說了句還好,就當是長輩給晚輩個面子。”江輕塵說道。
“你膽子好大,也不怕激怒聖上。”雲想容感概的說道。
“也不是,聖上能看出這是小輩的好意,而且聖上是肚量很大的人,否則每天看奏摺都能被氣出毛病來,還怎麼治理江山?”江輕塵說道。
“也對,可能是世人對位高權重的人都有固有的偏見。表哥,我們還是點菜吧。”雲想容說道。
“容容,你看選單上有你想吃的嗎?”江輕塵說道。
“我晚上吃東西胃口小,表哥點你喜歡的,我跟著蹭幾口就行。”雲想容說道。
“那我就點了羊肉串了,這個是我的最愛,童年回憶。”江輕塵說道。
“為何?”雲想容疑惑的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太學讀書,那時下午下課很晚,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容易餓,每次下學回府,都會路過西市,西市門口有一家烤羊肉的小攤,哦,現在還有的,老闆都沒換,我肯定要吃上二十串,先墊墊肚子,之後回家吃晚飯。”江輕塵說道。
“我姑姑怎麼不給你帶點點心果腹,天天這麼吃燒烤,不太健康吧。”雲想容說道。
“母親當然會準備好點心,只是我很餓的時候,就想吃肉,不想吃甜的點心,也不是天天吃,有時太學中午的午飯順我的口,我下午就不會餓。”江輕塵說道。
“哦,那你現在還會去吃那家羊肉串嗎?”雲想容說道。
“自從有了萬客樓就再也沒去過。”江輕塵說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明白。”雲想容說道。
“這真不是,小時候還是沒見識,家裡又不會做燒烤,我也只吃過路邊攤,覺得燒烤就是這樣的,之後才知道,不是的,羊肉要去筋去膜,肉切得大方些,烤好了才能外焦裡嫩,中間一定要有一塊肥肉,才香,還有現殺的羊肉和凍羊肉味道差別很大。”江輕塵說道。
“你這要求有點高,小商販怎麼會捨得這麼做,再說這樣成本就上來了,價格高賣不出去的。”雲想容說道。
“可你孜然總要放的大方點吧,我小時候一直以為孜然是很昂貴的香料,就是因為他們每次都放得小心翼翼。”江輕塵說道。
“哈哈,表哥,你的表情好逗,彷彿被欺騙,你不去就好了,現在萬客樓的羊肉串肯定按照你的水準來的。”雲想容說道。
“不,萬客樓羊肉串是希安的水準,比我想的更好吃,我覺得這是京城裡最好吃的羊肉串。”江輕塵自信的說道。
叫來小廝,兩人點了羊肉串,和一堆烤素菜。
“容容,你知道我這幾年在吃的方面的遺憾是什麼嗎?”江輕塵說道。
雲想容搖頭。
“我說你可能也不記得了,十幾年前你和舅媽第一次來侯府,當時帶了幾盒子的杏仁餅給大家吃,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江輕塵說道。
“帶什麼到侯府我是不記得,但杏仁餅我知道的,那是我家剛從廣東請來的師傅做的,其實也不是家裡刻意請的師傅。本來大哥想在江南開糕點店,請的師傅,後來店沒開成,師傅就留在了雲家,何師傅做廣式糕點非常好吃。”雲想容說道。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糕點,綠豆餅皮入口甘甜松化,內有一塊糖漬豬肉,嚼之肥而不膩。回味無窮。”江輕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