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她們搬到一起住,丁月梅才真正感受到了人間疾苦。
鄉下的婆婆,都是從受氣兒媳做起來的,之前的兒媳就很受她擺佈,現在的丁月梅雖然出身高點,但也是庶出,再加上孃家很遠,就更無顧忌。
丁月梅雖然是庶出,但輔國公府是講規矩的人家,從來也沒給她氣受過,她的生活閱歷根本就招架不住這個婆婆,吵架吵不過,打架更打不過。
曾經氣的跑回孃家。母女對哭。
慢慢夫妻感情變淡,李遜三年納了兩房姨娘,但這時丁月梅已經不生氣了,因為她根本不在意。
丁月梅知道李遜不能拿她怎樣,畢竟自己的孃家是輔國公府,李遜要想升職,肯定要求著自己孃家。
“李遜升職了嗎?”雲想容問道。
“沒有,那有那麼容易,仁尤說他可能運氣也差,最近幾年大名府總出問題,業績考核過不去,就是想提也提不起來。”江堯堯說道。
“哦,那這丁家姐姐命有點苦。”雲想容說道。
“她還好了,早就想開了,沒事的時候就出去串門,她只管自己的嫁妝,**的活全部給了她婆婆,兩個姨娘愛怎麼樣爭寵都隨便,反正她就落得個清閒。不過說是李遜在外邊又養了個小的。”江堯堯說道。
“這還怎麼過,丁家姐姐肯定難過死了。”雲想容說道
“沒有,今天過年的時候,她回來了,我覺得她比去年回來的時候氣色要好。”江堯堯說道。
“哦,那是真的想開了。我覺得表哥說的對,應該管住男人的錢,這樣就沒辦法在外面作妖。這位李大人怎麼想的,家裡四個女人都不夠煩的嗎?還找?”雲想容說道。
“大哥不會的,我估計他已經計劃讓你幫他看著手裡拿些資產了,大哥其實也是個簡單的人,外面的事情不用你擔心,他都會做好,但回家就想攤著,啥都不幹。李遜我見過,不是好色的人,但他的出身決定了一些基本認知,他可能覺得家裡女人多才是面子。”江堯堯說道。
“他這會女人夠多了,除了夫人對她愛搭不理的,其餘三人都是管他要錢的主。可在外面找一個不是一樣要錢嗎?”雲想容說道。
“外面養的省錢,一言不合就分手,娶進門的就沒這麼簡單了。”江堯堯說道。
“也對,按照《西涼律例》規定,生過孩子的姨娘,和離也要分財產的。大姐,我們說遠了,你還沒說那個張家婆子為何來鬧?”雲想容說道
“當年張姨娘被提拔為姨娘的時候,我公公送了他兩個小莊子,就在京郊,收入不算高,兩個莊子一年也就一千兩銀子的樣子。她不放心別人,就讓自己家親戚去幫忙看莊子。就是張婆子一家,自從上次她女兒被氣的回孃家後,她為了給女兒撐面子,每個季度都打著輔國公夫人的名義給她女兒送東西。”江堯堯說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怕女兒在外受氣。那輔國公夫人知道嗎?”雲想容說道。
“當然知道,買的東西都是張姨娘出錢,沒花國公府的銀子,我婆婆也明白她的不易,就算預設了,但這就讓張家婆子誤會了,她真的以為送東西去大名府是輔國公夫人的意思,畢竟我這個大姑子是記在我婆婆名下的。所以覺得自己的兒子去大名府是被重用,幾天前,他家當家的因為喝醉酒趕車,摔傷了腿,就來府裡鬧,說是公傷。”江堯堯說道。
“也是,這話沒人會和張婆子明說的,可她家兒子要是這樣,也勉強算公傷?她家相公她是怎麼算的呢?喝酒趕車,沒算他誤工就不錯了。再說莊子二十幾年前就已經不是輔國公府的了,那錢不該國公府出吧?要出也是張姨娘出。”雲想容說道。
“是,她知道張姨娘沒錢,鬧也白鬧,知道輔國公府不差這點,又要面子,所以才會來府裡反覆搞。”江堯堯說道。
“大姐,你是同情張姨娘才決定出銀子的吧?”雲想容說道。
“哎,你不知道,每年丁家大姐過年回孃家的時候,張姨娘怕讓自己女婿知道女兒是庶出,都刻意不露面,都是偷偷的在遠處看著女兒,我也是做母親的人,看著都覺得心酸。”江堯堯說道。
“大姐你別這麼想,我娘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年要不是她執意幫女兒選的親事,也不會出現這個局面,在京城,誰敢這麼欺負輔國公家的女兒,即使是庶出,輔國公夫人往那一坐,就都老實了。”雲想容說道。
“張姨娘,就怕別人說女兒是庶出,所以才選擇了遠嫁,她要是能坦然接受這個現實,也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江堯堯說道。
“把李遜調職到京城,我看他還能出什麼么蛾子。”雲想容說道。
“你以為我公公不是這麼想的?那畢竟是她女兒,嫡出庶出對他來講差別不大,都是自己的血肉。可京城一有空缺職位馬上就很多人家盯著,李遜業績考核又不是很好,調**城太難了。”江堯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