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盧月沒有記錯的話,她昨晚為了救李虎,用袖箭傷了那黑衣人頭頭的右手。
是這個黑衣人吧?所以林志文才會今日故意來送酒,還讓那小廝故意打翻了酒壺,好露出那手背上的上,恐怕是為了瞧出誰的神情異樣。
他們是來抓昨夜闖入密道的人而來的,盧月頓時心有慼慼,幸好自己閃躲的快,不然恐怕這個時候,盧月被那林志文找藉口帶走了。
這樣的小插曲,很快就在眾人逐漸高的興致中消散了。
自從這淮北城的瘟疫爆發了,有誰再這樣好興致地喝過酒,就連朱神醫自從來了這淮北城,別說酒了,就連酒味都沒有聞過。
這會兒,一聞到那酒味,把心底的那點兒饞蟲都從肚子裡全引了出來。
他忙不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擱到鼻子下方使勁聞了聞那酒味,似是嘆息又滿意道:“哎,好酒,果真是好酒~”
上坐的趙文龍一聽,見朱神醫一臉痴迷的模樣,語氣輕快道:“沒想到朱神醫你也好酒,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哎,大家都快一起~”林志文接了一句。
有了美酒,眾人的話匣子瞬間就開啟了,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場面的氣氛又一度恢復到了之前的歡快。
見朱神醫一連串被灌了好幾杯酒,盧月心中不覺有些擔心,這老頭的酒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好。
這樣要是老頭喝醉了酒,嘴裡有小心禿嚕出去,他們今天晚上三個人恐怕都會回不去了。
盧月眼角餘光還能看到那林志文陰鬱的臉色,整個人便擔心了起來。
她伸胳膊輕輕地碰了碰一旁的追請,小聲道:“你說師父要是喝醉胡說,怎麼辦?”
“不可能~”朱青立刻就打斷了盧月的這一想法。
盧月眼神驚奇道:“為何不可能?”
朱青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見盧月眼神閃過一絲擔心,便悄悄扯了扯盧月的袖子,示意她往下看。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朱神醫端著喝酒的瞬間,酒杯微微朝下,毫無引起眾人懷疑地把酒杯中的酒杯全都倒了出去。
哎呦,盧月都不得不佩服,老頭真是個高手中高手。
一番宴會,趙文龍也不敢讓眾人多喝,就喝了幾杯酒,就讓家中小廝給所有的人煮了醒酒湯。
眾人喝完,這才結伴而去,朱神醫故作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向趙文龍打過招呼之後,就扶著盧月和李虎兩個人迅速離去。
等到遠離了趙文龍府上,這朱神醫這才站直了身體,鬆開了撐著兩人的肩膀。
“老頭,你感覺怎麼樣?”盧月睜著眼睛,眼神關切道。
朱神醫搖了搖頭,“我沒事,那酒我都沒喝~”
“那酒有問題?”盧月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
朱神醫再次搖了搖頭,他瞥了一眼盧月,見盧月眼神疑惑,便沒好氣道:“那種人的酒水就白送給我,我都不會喝的~”
“哦~”盧月終於恍然大悟,她沒想到老頭居然這樣淡定,饞酒都饞到了這個份上,這老頭居然都能忍住不喝?
再一次,盧月心底是真正地佩服了老頭一把,仔細想想也對,這老頭其實是個原則性極強的人,而且好壞分明。
幾人剛回到院子,李虎就迎了上來,眼神擔憂地望著眾人,見三人平安歸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盧月一把抓過李虎,拖到一旁,細細地叮囑李虎近日可千萬不要出門,她瞧著那林志文是個不會罷休的主,恐怕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李虎再次道:“ 你聽明白了嗎?我看這林志文氣得肺都快炸了,還說抓住人要抽皮扒骨,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李虎連連點了點頭,他知道小姐這事關心他。
這鬧了大半夜,幾人都些累了,便各自散了,回自己屋睡覺。
第二日,又是新的一天,盧月很快就穿戴好出了門,結果去找朱神醫和朱青,發現兩個人早就出門了。
她去廚房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這兩人沒有吃早飯就出門了?
盧月想著便動手熱了饅頭,和炒了一個青菜,還熬了點白米粥,她自己吃了一饅頭,便把剩下的都裝進了籃子裡。
她拎著籃子在營地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最後還是打聽了好幾個大夫,這才告訴盧月他們大清早去了小破院,也就是相當於他們現在的藥館。
她找了一圈,最後還是小藥童告訴盧月,那她的師父和師兄都進了那製藥的小屋子。
盧月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上前拍了好幾次門,別說迴音了,就是一點響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