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河心神微顫,他之前不是說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畢竟不是一個兩個,除非是心甘情願跟著對方走,不然總是會留下點蛛絲馬跡,要是強行擄走的話,反抗的力度會更大,肯定會驚動附近的人。
沒有什麼動靜,估計是騙走的多。
半個小時後。
警車在城北貧民窟前面停下,楚牧峰看著眼前這片破爛不堪的棚戶房,不由得暗暗搖頭。
天子腳下又怎麼樣?貧民窟這種地方,不管是在哪裡都會有的。
越是天子腳下,吸引的外來人口也越多,貧民窟的規模會越大。
綿延不絕的屋棚一個連著連個,和他們剛才開車經過的那些高門大戶的富人區形成了色彩強烈的鮮明對比。
你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好,你說貧富差距分化會激發矛盾也罷,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階級差異永遠都在!
“楚處長,裡面路太狹窄,車子開不進去,接下來咱們得走過去,那些小孩都是在那邊的小廣場附近丟失的,失蹤時間應該是在下午到黃昏時分。”
“這個時間段家家戶戶都在做飯,也無人顧及,再加上孩子們在那裡玩耍慣了,大人們也不會多想什麼,然後便造成了這種無法估量的後果。那四家人哭得是肝腸寸斷,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種拐賣人口的案子,其實比單個殺人案還殘忍,會讓一家人陷入悲傷絕望之中。”蘇山河頗為感慨地說道。
對於蘇山河的這番話,楚牧峰也是深表認可,可惜法律對這類犯罪的判罰實在是太輕了,抓住一個槍斃一個才有震懾力。
“所以人口失蹤就是這樣的,看似不起眼,卻十分棘手,我們想要調查也得一步步來才成。”
蘇山河回想到當日的情景,就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是普通人家出身,所以說對底層的百姓是有著很強烈的同情心,但同情不能夠代表破案,破不了案,找不回來孩子,他也無可奈何。
“現場保護嗎?”楚牧峰一邊繼續走,一邊隨口問道。
“保護現場?”
這可是失蹤案,怎麼保護,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蘇山河直接搖搖頭說道:“那裡就是貧民窟的小廣場,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平常會有些閒著的老人在那裡下棋聊天,所以不適合保護,也沒辦法保護。”
“哦!”楚牧峰點點頭。
只是先後發生這麼多同型別案子,你們玄武分局居然還不加以重視,就有點不太恰當了。
好歹也是四條人命,你們就不能多花點精力嗎?破不了案,四戶人家悲痛欲絕,破不了案,整個貧民窟都會人心惶惶。
他們雖然是最卑微的社會底層,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對警備廳的不作為感到絕望,惹發民怨,那必然會掀起無法逆轉的巨大浪潮。
當然,這些話楚牧峰不會多說,他根據提醒,徑直向現場走去。
蘇山河跟在後面,也沒有把剛才的問題當回事。
堆積著各種雜物小廣場。
這裡就是案發地,就是四個孩子最後玩耍,最後被人看到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沒有誰看到過四個孩子的蹤影。
現在是早上,有人在這裡活動。
當然所謂的活動並不是鍛鍊身體或者唱戲什麼的,就是周圍街坊湊堆閒聊,這群閒聊的人,又是以老年人居多。
成年人得出去掙錢養家餬口。
那些老人看到一身警服的蘇山河過來後,眼中是流露出幾分忐忑不安之色。
任何時候,任何年代,只要是看到代表著執法力量的警員,多數人都會沒來由的感到有些畏懼。
這是從古至今慣例,讓人自然而然形成的反應。
“老蘇,你在這兒等會,我隨便走走!”
案卷上說四個孩子最後消失的地方是這裡沒錯,但也沒說具體是哪裡,就是說孩子們下午在這裡玩耍來著。
眼前這個小廣場充其量也只有二個籃球場般大小,全部檢查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行!”
蘇山河點點頭,默默關注著楚牧峰的舉動,他想要瞧瞧,這位楚神探又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你們說他們是做什麼的?”
“應該是調查那四個孩子的失蹤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