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切面鋪是北平時期最低檔的飯館統稱。
在這種飯館中吃餅或者麵條都是以斤兩算賬,而不是說以碗。
品種雖然說單調,也談不上什麼口味,卻很實惠。
當然,去這種飯館吃飯的一般都是賣力氣活的人居多,比如拉黃包車的,挑擔子的。
要上十兩水面烙餅,一碗肉片白菜豆腐,呼哧呼哧大吃一頓,別說,那滋味還真是不賴。
楚牧峰自然也是吃過不少次切面鋪,他喜歡在這種平民飯館中,一邊吃一邊感受老北平下層百姓那種樸實無華和爽快幽默。
“楚老弟,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當哥哥的請你過來,還要你掏錢,那不是扇我的臉嗎?你想請的話,下次再說,這次必須我來!”
跟著,田橫七揮揮手,外面候著的小二就開始上菜。
“今兒個點的可都是這裡的特色招牌菜,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我跟你們說,咱們今晚喝的酒,可是這家老闆的私釀藏品,要不是我和他關係不錯,他可捨不得拿出來。不信的話,你們聞聞這味兒。”
說罷,田橫七擰開瓶蓋,右手扇了扇,一股香醇濃厚的酒味道就在包間裡瀰漫開來。
別說,這股醇厚酒香味和北平濃烈的二鍋頭真還不是一路,有點花雕的意思。
“行,今晚就喝它了!”
黃大風直接就將酒瓶接過來,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後端起來:“趁著菜沒上來,咱們先走一個,潤潤嗓子!”
“潤嗓子?”
田橫七無語地瞪視了黃大風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居然拿著這酒潤嗓子,你這是糟踐呢!要我說,咱們同端一碗,不為潤嗓子,只為恭喜楚老弟升官!”
“對,恭喜楚老弟升官,幹!”
“幹!”
楚牧峰怎麼能認慫,二話不說先乾為敬。
一碗酒喝完,三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種融洽氛圍中,熱氣騰騰的菜餚如行雲流水般的端上來,今晚的正題也逐漸拉開序幕。
“楚老弟,要我說顧本昌那傢伙早就該將屁股下面的位置讓出來,交給你來擔任了。”
“就他那點能耐,不是我田橫七瞧不起,抓抓小偷小摸還湊合,擔任這個刑偵一隊的隊長,他不夠格!”田橫七嘴裡嚼著一粒花生米,毫不客氣說道。
“聽田兄的意思,對顧本昌有意見?”楚牧峰不著痕跡地問道。
“意見?能有啥意見!”
田橫七嘿嘿一笑,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楚老弟,你的根腳咱們也是清楚的,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別搞那些藏著掖著的。”
“我和老黃都是林科長提拔起來的,簡單點說,我們就是林科長的人。”
“可這個顧本昌呢?他是簡德提拔的。不是給你說,就簡德那個打個槍都站不穩的慫樣,要不是說後面有人撐腰,早就滾出咱們一科了。”
“憑他這樣的還想著在咱們一科煽風點火,興風作浪,還想拉著個顧本昌和咱們對著幹。”
“可能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說到這裡,田橫七又咪了一口酒,潤了潤嘴,豎起大拇指道:“這次你的事兒辦得真是漂亮,林科長正好一腳將那顧本昌踢開,而且踢的沒有誰能挑出刺兒來,就算是簡德也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嘿嘿,現在好了,咱們幾個現在是一個隊伍一條心,以後可得通力合作,你說是吧,楚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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