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哽咽的聲音，沈星橋心臟跟著痛得厲害，他儘量平和地說：“黎瑤瑤……嬸嬸已經不在了。”
黎瑤瑤聞言怔住，眼淚忽然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有些倔強地說：“是不是跑到別人家蹭飯去了？”
沈星橋聞言鼻頭一酸，強忍著淚意，說道：“嬸嬸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
電話兩邊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陷入一片死寂。
過去了半晌，黎瑤瑤才似有似無地問了句：“怎麼回事啊……”
隨即整個身子癱軟，沿著床邊滑到在地板上，失控地大吼道：“你不是說好你會照顧好她嗎？她才多大啊，不至於老死吧？！”
沈星橋心臟一揪，久久不得平復，平靜道：“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它……”
“你一句對不起有什麼用！”
黎瑤瑤的質問接踵而來。
“你是不是有了兒子，就不在意嬸嬸了？！”
“你不在意她、你不想養她，你把她交給我啊……”
“我可以找別人養啊……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不喜歡我，就連一條狗，你都不能善待嗎？”
沈星橋悶聲不吭地聽著，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沈老師……我們之間為什麼要變成這樣？你那麼好，為什麼就容不下一個我，容不下一隻狗？”
黎瑤瑤的話像是要把他的心臟擊碎。
“對不起，嬸嬸的事，我、我沒辦法，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無能無力，我帶它跑了好多動物醫院……黎瑤瑤，我沒有不在意嬸嬸，沒有不……”喜歡你。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黎瑤瑤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打算告訴我了？在你心裡，是不是我和嬸嬸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她出了什麼事，也沒必要讓我知道！”
為什麼要這樣想……為什麼要把我想成那種人啊，為什麼啊，我心疼你啊，我怕你難受……這麼明顯的事，你難道真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你明明以前一針見血就說，我喜歡你的……明明那麼聰明一個人，為什麼要這樣質問我？
“說啊！”黎瑤瑤崩潰地吼道。
他永遠是這樣，什麼也不解釋。
不管她怎樣詆譭他，他從不做任何解釋……她簡直討厭死了這個樣子的他。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死去的，是因為什麼死去的……你稍微告訴我一下啊，我……我應該有知情權吧？沈老師。”她的戾氣漸漸收斂，卑微不堪地祈求。
沈星橋面色木然地回覆：“狗瘟，細小病毒。6月4號發現，7月5號死亡，當天火化。”
狗瘟？！怎麼又是狗瘟……
黎瑤瑤的腦海裡再次湧現出，那隻博美冰冷僵硬地身子。
她忽然覺得被她遇上的小動物，都不得好死。
被雨淋死的倉鼠、輪胎裡絞死的貓、被車撞死的狗、得了狗瘟的嬸嬸和博美……沒一個好下場。
黎瑤瑤驀地回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隨即面無表情地說：“沈老師對不起，我不該拿你兒子和嬸嬸做比較，很抱歉，是我反應過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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