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過去了，橘子也不想吃了，陳月難受地仰著頭，靠在椅子上。
嘴裡囔囔道：“怎麼還沒到啊？”
“快了快了……”宋堯像哄小孩一般哄道，“你可別吐在我車上！”
“這是你的車啊？”陳月側過臉來，望著他，撲眨了兩下眼睛。
語氣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然你以為？”宋堯不怒反笑。
“少唬我了，不就是打的，開下來的嘛”，說著，她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忽然扯著宋堯的灰色衛衣領子，還搓了搓，似乎覺得質量很一般，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
宋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也沒推開她，只聽她忽然得意地笑道，“我看你也和我差不多窮啊……略……”
聞聲，宋堯暗覺不妙，忙扶起她，坐直了身，“叔叔，停一下車！”
“略……嘔……”
說時遲那時快，一灘稀飯和泡菜還有一些碎橘子，就這麼……不偏不倚地都吐在了他的……褲襠上。
我的阿瑪尼、我親愛的大鳥……
宋堯緊皺眉頭，不忍直視地別開了頭，閉上了眼。
“對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陳月緊跟在宋堯身後，眼巴巴地望著他的側臉。
宋堯也不知是真生氣，還是傲嬌。反正步子又大又快，她連走帶跑才能勉強跟上。
“你就是故意的！”宋堯依舊氣勢洶洶往前走，頭也不回。
兩人從車上，一直爭辯到現在宋堯公寓所在的萬華小區。
陳月跟著宋堯回公寓陪他換褲子，沒了司機叔叔在，兩人爭辯得更厲害了。
“真不是……”
“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暈車，又不是喝醉酒，腦子不清醒，你吐其它地方不好，還非要吐我身上？！”宋堯據理力爭，“你說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
依舊沒回頭。
這讓他想起了杜景琛上次喝醉了，也是這樣吐了他一身。這兩人的默契，讓他忍不住生悶氣。
“那還不是因為你說別吐在你車上！”
“所以，你就吐在我褲襠上？”
宋堯駐足回頭望著她，一副我居然無法反駁的樣子。
“大不了，我幫你洗嘛~”陳月訕笑著，半帶著撒嬌的語氣。
“咦……趕緊收好你的臺灣腔！”他嫌棄地說道，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又抿了抿唇，嚥了咽口水。
隨後，眼神飄忽，裝腔作勢道：“要撒嬌就好好撒嬌，惹得我高興了，就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啥？要我以死謝罪？”陳月娟秀的臉上寫滿了，我無所謂、我不怕死、我堅貞不屈、我絕對不會對你撒嬌。
“否則我就告訴杜景琛，你故意吐我襠上！”
“別啊……大哥，有話好好說嘛~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唉呀，宋大神這麼帥，可別就為難我一個小姑娘，失了風度嘛~”秒變添狗，諂媚至極，“mua~”
宋堯被這一記飛吻，擾了心智，嘴上掩飾性地碎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特像古代那個風姿卓越，可以號令一眾美女佳人的那個女……女強人？”
陳月收拾了收拾表情，“老鴇就老鴇，說那麼文縐縐的幹啥，都跟杜景琛學的吧，好的不學專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