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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十七夜-五個人在廁所 (第2/9頁)

砰砰!

突然的敲門巨響,我打了個冷顫,但很快醒悟到怎麼回事。

安士林,是你嗎?快滾出來!

房東憤怒的聲音,伴隨拳頭憤怒的敲門節奏。我一下撲到門邊。

房東!是我,你聽得見嗎?快把我弄出去!我大吼。

但是迴音,卻讓我涼了半截。

安士林!安士林!你是安士林嗎?快出來?

拳頭和嗓門依舊有力,但房東聽不見我。門口越來越大的搖撼,我不禁急著同時晃起門板,一縷陌生的氣味混進鼻腔,淡淡的腐肉味。我驚訝於自己此刻的不專注,短短几秒鐘分神,我於是從門縫看見驚懼。

&nonster。

門外﹍有一團﹍東西﹍難以辨認。

我驚得一下將背打上牆壁。

房東的聲音依舊明朗,曾幾何時,敲門的聲音變了;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但拳頭敲不出明亮的聲響,那聲音聽起來像﹍一把鐵錘在敲門。安士林!快出來!同樣一句說話,之前的救命鈴聲,現在像喪鐘般淒厲。我一時不敢再看門縫,低頭仍驚悚於門縫底鑽進來的影子,那輪廓﹍已經不像人形。

我不知道那是甚麼,那醜陋的怪物。門縫中閃現肉紅的肌膚,裡面不停抽長牙白色的尖椎,看起來像是﹍犬齒。

從門縫裡看見那顆巨大深綠眼珠時,淚水無預警飆出痙孿的臉頰,受困以後我未曾如此渴望這搖搖欲破的門板能夠永遠牢固。至少,這裡仍是安全的。安全的意思就是一處可以供我瑟縮的地方。我將身體越縮越小成塞在角落的一團,不敢再出氣。房東的聲音逐漸變成我聽不明白的嗥叫,猶電波的噪聲或野獸遠吠,已經認不出是語言。最後那肉塊終於停息下來,咳出幾下嘹亮的清喉聲,轟沉沉的腳步就漸漸遠去。公門大門重重砸上的一刻,我身邊的馬桶突然噴泉,爆出一條褐色的糞水柱,而我才終於敢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何時,蕪雜的電波又迴歸文明,空洞的公廁裡,有我的哭聲以及,

不知名的音樂橫流。

馬桶的水位,終於低了下去。

2.

再次醒來時,我試著撥動秒針,依舊沒有意義。現在可能是任何日期的任何一分鐘,脫離現實的我,時間已經不再重要,於是我也變得不知道何謂時間。時間和人類的關係是建立在對時間的自覺上嗎?我發覺自己注意範圍及思路的變異。自從注意到時間在這間公廁脫序,我也察覺到自己不再飢餓,或許時間仍在作用著,但是感官卻無從查證。我不清楚這些聽起來怪有道理的命題,但是我清楚知道,在一片無時間荒地,說打發時間很詭異,但如何讓自己不無聊卻是很實際的。我再次仔細觀察這間不尋常的公廁,馬桶會堵塞很正常,但是會噴水就很不正常了我檢查那些噴出來的東西,相信它們就是原本堵住馬桶的元兇:除了大量糞便以外,一件只剩左半邊的女子胸罩,還有一團衛生棉。這些東西出現在廁所或許很正常,但衛生棉會出現在男廁所﹍反常的事情接踵而來,當人不自覺的時候,絕對無從發現自己日常使用的空間,居然有這麼豐富的秘密。但思考這些東西的來源令我頭痛。

人被困在一間公廁裡能做的事很少,於是,我開始偷窺。

我開始認識公寓的住戶,說認識其實很詭異;我是個孤僻的房客,從來不管別人閒事,偷窺是一種認識人的方式,但認識不是應該是社交的嗎?有個很有名的作家寫過一個偷窺與本性的故事,那不是我想說的,但和那個故事相同的是,在認識的過程中,我的確發現了一些秘密。保管秘密和認識是同一件事嗎?

就好比那個女人吧。

男廁所為甚麼會有女人?這聽起來很詭異,但是實在不比一個人困在廁所,而他的房東變成了怪物更離奇。一個好端端的人都會突然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世界上還有甚麼是可以相信的?又有甚麼是不能相信的?常識告訴我們女人出現在男廁是不尋常的,但是常識一點也不可靠。常識不會把我關在廁所裡也不會把房東變成怪物。

所以,回到那個女人。

我注意到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戴同一頂假髮,畫很濃的妝但從來不塗口紅,她會在走進廁所之前打一次手機。我不曉得每次是否都是同一個號碼,但我猜假髮是一種訊號。她的臉型很熟悉,但我卻想不起她是誰。或許這就是她畫濃妝的原因。很巧合地,她每次都會選中我隔壁的廁所,而她走進去之後不久,總會有另一個男人跟著進去。

今天是一雙體面的方頭皮鞋。

或許是因為難耐,男人洗手洗得很匆忙,水龍頭也沒有關好就進了廁所。只隔著一面塑膠板,辦事的聲音當然聽得很清楚。沒有語言,沒有確認,沒有情話,只有一個肉慾的呼吸。女人似乎有些嬌喘在掙扎,一個洗手很匆忙的男人不會有太多耐性,他一定已經把手伸到下面去了。我興奮地把手伸進褲襠,想象男人的手如何滑進那件絲質的內褲。女人輕輕的、壓抑的呼喚,我看見男人的影子,那隻手應該是在女人的**上,不知道女人的感覺是甚麼。我聽見她的呼喚是性感的,一間封閉的公廁,聽得見一對男女剋制**的呼吸,不曉得滴水的聲音是來自沒關緊的水龍頭,還是女子的**。

我逐漸聞到鹹溼的空氣,腳趾的,**的氣味。衣服一件又一件瓦解在地,只剩下高跟鞋了。男子依然是盛裝的,西裝。我聽見鈕釦嗶嗶剝剝崩開,男人不克自制的聲音。空氣盛夏了幾度攝氏,我聽見女子咂咂地品嚐某樣東西。我的手就動得更快了。我不確定男人的感覺是否與我相同。我吊起了白眼,男人囈語著某個聲音,不曉得是不是她的名呢?一個女子在隔壁廁所替不知名男人**,而同時有兩個男人在意淫她。我想象她的手指,她臉頰的形狀,兜在頸邊的一窩青絲,以及她口腔的溼熱感覺。溼熱感覺本無從形容,男人在此是無語言的。她的舌此際的纏綿,如何層次包覆。栗子花的香氣突然散漫,男人吐出很長很濁的一口氣息。尚未shè精的我深深呼吸,覺得自己好像硬得很厲害,薄薄的水液從**頂裂泌出。

女人的呼吸淺淺,男人熾烈的鼻息包圍她,手的動作是很輕很輕的吧,我聽見女人被聲音撫摸,被撫摸的聲音。

聲音很細,很細很空靜的水聲,空間不靜但是我聽得見她的陰毛落地。和她僅僅隔著一牆的距離,正是難以擁抱圓滿。再看她的高跟鞋已經滴溼一塊,紅色襯著她滴下來的水晶晶發亮。她的聲音突然吊高,我背脊一冷,興奮高張,男人貫穿了她。他們激烈碰撞,女人在僅有三個人的空曠廁所中放聲呻吟,氾濫得滿地色泛桃紅。她的唇必然是兇猛地張開,吞進男人的意識。肉與肉的聲音交響起來,她毫無顧忌地叫爽,我突然有種感覺他們**是不接吻的。

體溫與體溫的燒蝕,幾乎快來到穿破的關口。我想象她的**會否比她的口腔更逢迎,從牆縫中看見影子拍打影子得暴烈,我知道男人快要二度**。她的叫聲開始疲勞,喊著要死了,要死了,卻一直沒有真的死去。聽見她的聲音,**是一跳一跳的。她的聲音從開始的高亢,到現在越來越柔韌,幾乎鼻音。聲音的嫵媚是說不盡,**可以怎樣纏綿,就更費心去想象。男人運動雙股的聲音如同拍岸,女子的**必然是被壓在牆上。我將背靠在牆上,感受女體的律動,最靠近時候只有一牆一吋的距離,更不多言0.1公分的摩擦,會焚燒出幾何**。

一個很濃很濃的呼吸吐出,兩具身體如潮水歸靜。我一洩千里,源源的男人注進女人體內,熱呼呼而且黏膩如血。

後來﹍

他們又來了兩次,可是我已經無力去說那些千迴百轉的事情,與萬千放浪的姿勢。那雙方頭皮鞋走出了公廁,而女人在那裡休憩自己的疲累。後來我看見她走出那間廁所補妝,果然是有些驚泣的風景。濃蜜的妝被吃去了好幾塊,她的臉還殘餘激烈**所遺的桃紅,所以不必補太多粉。而我看見她的領口,竟有幾個被扯去的鈕釦,便幻想她剛剛經歷風暴的**。她遮攔不緊的鎖骨赫然有幾隻吻痕,從剛剛的聲音聽來她必然是痛中作興被咬出來的。

胸中好似養著一座海洋,她紅色的高跟鞋,慢慢走開了。臨走之前,她以一個有些疼痛的表情,在地上掉了一根羽毛,色澤血紅,但當時我不懂。這就是她的秘密,一個穿紅舞鞋,戴固定一頂假髮,畫很濃的妝,在男廁所接客的女人。這是我發現的第一個秘密;她是我偷窺認識的,第一個房客。

無線電,井上大輔,相逢。

3.

介紹第二個秘密之前,需要說一下中間發生的事。只是一點小事,我卻有點不放心。

有一次我坐在那個經常蜷縮的角落,覺得很不舒服。背上似乎有些奇怪的痕癢感覺,好像牆上﹍有些怪東西。我觀察了一下那堵牆,卻沒發現甚麼異狀。仔細看,那裡似乎長出一些原本沒有的焦黑痕跡,看不出是甚麼,而電波突然在這時聳動一下,好像怪物出現的前兆,我突然害怕起來。但無線電很快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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