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什麼都沒有。沒事。只是作夢。一場惡夢罷了。
“流了好多汗。”沈月蝶放心之後才發覺自己滿身大汗。
脫掉汗溼的睡衣,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被汗水打溼的頭髮,黏在身上,不舒服的感覺令她有點心煩。
“這只是一場惡夢。”沈月蝶這樣告訴自己,開啟蓮蓬頭,清涼的水花噴灑。
沈月蝶擠了一點沐浴乳在沐浴球上,仔細地搓揉被蟲子爬過的部位,細碎的白色泡泡隨著沐浴球,滑過曼妙的**,在高聳的胸脯,圓潤的手臂,留下一道又一道乳白色痕跡。
隨即被水沖刷,沿著纖細腰枝,緊實臀部,大腿內側細膩的肌膚,緩緩流下……
☆☆我☆☆是☆☆第☆☆二☆☆天☆☆的☆☆分☆☆隔☆☆線☆☆
洗過澡,沈月蝶恢復精神,打了一通電話給展華,手機響了老半天,就是無人接聽。沈月蝶不死心,又撥了幾次,還是沒有人接。
沈月蝶心裡越想越火,索性撥電話給安揚,叫安揚來接她,直接殺去展華住的地方。沒想到安揚竟然說,他們都在陳陳住的地方,今天放假,陳陳的父母從東部過來,同學們一起幫忙整理陳陳的……遺物。
“喔,這樣啊……”
“你要不要過來?”電話那頭這麼問。
“……”
“陪他爸媽聊聊就好,不是要你幫忙搬東西。”
“我是ok!可是有人有空過來接我嗎?我不知道地址。”
“好,我找人過去接你。”
她跟陳陳不熟,雖然他們在同一位老闆底下做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能說是處不來吧。同班幾年講不到幾句話,聊天也找不到共同話題,只要陳陳在場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不是很好相處的感覺。
這一天過得很緩慢卻又很快地天黑了。
過得緩慢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該跟陳陳的父母說些什麼,一直努力找話題讓她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氣氛又很凝重。
後來安揚整理陳陳研究筆記的時候,發現一本日記,就拿給陳陳的父母。倆老一看,淚水就嘩啦嘩啦地流開了。過了好一會,陳爸爸才止住淚水,開始看日記,一邊看還一邊念給陳媽媽聽。
最後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竟然把日記交給她,說他們老花眼,看字看得很吃力,希望由她代念。推託了老半天,既然日記主人的父母都不在意,而且也沒人比她有空,她就只好接下這份差事。
本以為只是無聊的流水帳,沒想到後面竟然看到奇怪的紀錄。裡面有一段寫到陳陳夢到一個惡夢,有關蟲子的惡夢,裡面的形容令她聯想到今早的惡夢。
她沒有很在意,會注意的原因是上面日期剛好就在教授死後的隔天。後來她發現後面每一天陳陳都有紀錄自己所作的夢,寫得很模糊又很離奇,不太好懂。
裡面還有提到他們最近研究的蝴蝶卵,內容都很短,但是從那些文字中,不難看出陳陳對這個研究好像有所突破。於是她把安揚叫過來拿給他看,看了之後安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把剛剛整理到的資料拿給她看。
陳爸爸陳媽媽看到他們研究起資料,並無不悅,反而很欣慰地說,如果這些東西對他們有用處的話,拿走沒關係,說能夠幫上同學的忙,陳陳地下有知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時間就在他們尋找資料中不知不覺地流逝了,等他們察覺時,其他人都已經回去了,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便告辭了。至於資料,安揚說先放在他那裡,等他整理好再給她。
一起吃過晚飯,安揚載月蝶回家。
回到住處,沈月蝶按照慣例檢查飼育箱,卵的數目跟她早上看的時候一樣,破了兩個,可是箱子裡找不到孵出的幼蟲。換上新食物,做好記錄,洗澡後沈月蝶終於躺到床上。
這一天很忙,沈月蝶一下子就睡著了。
夢裡。
“這是哪?”沈月蝶一個人在黑不見天日的地方走著。
偶然地冒出這個念頭。卻也沒多想。
烏漆抹黑的地方,雖能視物,但是看得見與看不見沒有什麼區別。四周什麼都沒有,沒有天沒有地,更看不到任何有生命或無生命的物體,比一個人半夜走在無人的暗巷還要令人心驚。
到底走了多久?她不清楚。也沒意識到為何自己要一直走,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她,不停地低語--走、快走!
身後又傳來那種奇怪的感覺了,她不敢往後看,一直追逐自己的聲音,看不見的聲音……
“好累……”她驅趕著疲憊不堪的雙腿,茫無目的走下去。
要走到什麼時候?
好幾次她都想放棄算了。可是尾隨在後擺脫不掉的毛骨悚然聲響,一再令她打消放棄的念頭,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前進。
“欸?那是什麼?”她語氣不禁露出一絲興奮。
終於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看見一個東西了,她更加賣力地朝那物體的方向前進。
一個米白色的小點,隨著她的靠近,慢慢地放大、放大、再放大,終於,她看出來那是一個‘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