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騙子!……死騙子!計安大喊著,手臂上賁起的肌肉猛在打顫。
不要!老公……憐憐終於忍不住撲在計安身上,又咬又扯的想把他的手臂拉開:你快放開他……但計安卻寧願任她打罵,緊箍著邵夫頸上的手臂卻一點也沒鬆開。
靜怡哭著的拉開了憐憐,伸手探了探邵夫的鼻息,又按著他手腕上的脈搏,最後才頹然的搖了搖計安的手臂:阿安……放手吧!他已經死了!
憐憐聽到,馬上慘叫了一下,往後便倒在靜怡懷中,傷心得昏厥了!
計安把邵夫的身體放下,馬上伏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
怎麼沒有的?他努力的替邵夫做著心外壓,又撐開他的嘴巴進行人工呼吸。不過邵夫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死矮子!你快起來啊!計安大哭著猛在邵夫的胸口上用力的捶打:你這個死騙子快起來啊……你明明說過的……
靜怡哽咽著的想拉開他:阿安,不要這樣,他已經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計安還在努力的捶打著:這死矮子最愛騙人的了……他一定是在裝死!
憐憐剛醒過來,馬上推開了計安,撲到一動也不動的丈夫身上放聲大哭:老公,不要拋下我……
計安無力的跌坐地上,吃力的喘著氣,竭斯底理的嗚咽著。靜怡含淚的抱緊了他,讓他像個小孩子似的伏在她懷裡盡情痛哭。
空洞的密室裡一片愁雲慘霧,充滿了他們三個的哭聲!
……
……
哎呀!好痛!
突然間,一直都完全沒有動靜的邵夫竟然撲的一下坐了起來,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登時把伏在他身上哭著的憐憐嚇得馬上縮到靜怡和計安身邊,三個人都駭然的瞪著那突然還陽的死人。
原來要等到死透了,新的靈魂才可以接管的……邵夫上下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自言自語地說。
你……你究竟是誰?憐憐盯著邵夫,怯怯的問道。
老婆,戴洪瞪眼看著她說:妳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認得了?
計安擦著眼淚,也在狐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戴洪?
當然是了!邵夫大笑著說:大笨牛!我們成功了!
計安馬上擁著靜怡歡呼起來:真的是他!真的是那死矮子啊!
靜怡比較小心一點,她推了推憐憐的手臂說:憐憐,為安全計,妳再考考他……
憐憐也點著頭,真的有點擔心:你真的是我老公?那麼我們對上一次親熱是幾時的事了?
對上一次?戴洪搔著頭想了一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兩個月前妳生日的那一晚吧。那晚我們跑到後山去了……
打野戰?靜怡瞪著自己那看起來絕對是個賢妻良母、大家閨秀、淑女型的好朋友,想不到她有這種嗜好。
我們在樹林裡試了傳統的男上位,也試了女上位和側臥位……戴洪沈吟著:還有妳跪在地上,我從後進入的狗仔式……他一直數著,說了十幾個花款,聽得計安和靜怡兩個面紅耳赤、瞠目結舌的。
最後戴洪總結著說:應該除了站著的直立式之外,我們全部都試過了。
憐憐馬上撲進戴洪的懷裡,萬分喜悅的說:老公,真的是你!兩人隨即擁作了一團,熱烈的愛撫起來。
計安呆呆的看著那雙旁若無人地親吻的小兩口,茫無頭緒的搔著頭說:為甚麼單單沒試過站著乾的呢?
靜怡一拳的揍在他的小腹上,啐道:難怪他會叫你做大笨牛!你忘記了自己怎樣叫他的了嗎?……以他從前那高度,站著怎麼幹啊?——
九.後記——
戴洪的喪禮,成為了同學會下一次聚會的場合。氣氛雖然有點哀傷,但大家卻也感到很是自豪!
一星期前,在律師、主診醫生、精神科專家、愛妻和好友的陪同下,戴洪透過驗證過的腦波發放了一份合法的遺囑,把大部分家財都留給了妻子憐憐,又捐出了一筆為數不菲的鉅款給母校和各個慈善團體。但他同時也要求了安樂死,而且遺願把全身所有的器官都捐出來作醫療和研究的用途,算是遺愛人間了。
新寡的憐憐勇敢的站在靈堂上,殷勤的招待了每一位來弔唁的親友,又大方的感謝了他們的慰問,完全表現出一個豪門女主人應有的優雅風範。
但一回到內堂,她便扯下了面紗,像只出谷黃鶯似的投進變成了戴洪的邵夫懷裡,嬌憨的索起吻來:老公,為了你的喪禮,人家快累死了!
那裡累了?是這裡嗎?戴洪吻吻憐憐的小嘴。
不,要往下一點……憐憐紅著臉的搖搖頭。
戴洪的手移到柔嫩的胸脯上:這兒夠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