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報紙的社會版一角清楚記載著關於兩名變態男子在電車上白晝宣淫的事件,至於逃逸的女子則沒有下落,警方判斷為不敢出面的被害者,因此全案以公訴判決移到地檢處處理——
逃離現場的小夜,自出了月臺之後就是邊跑邊哭。
她怨恨自己為什麼會遭到這種事情,一次又一次。她怨恨命運、怨恨上蒼、怨恨天下男人、怨恨天下女人;甚至怨恨自己。
其實她最不願意原諒的,就是自己。
她始終不去承認,但是她知道。雖然這身美麗外表總是給她帶來麻煩,其實她心理私下也會暗自驕傲。不論多麼高貴的女人,一旦看到她都只能黯然失色,這是她的武器,不常用,但是很有威力。
她知道在掩飾的行為下,藏著的是一顆脆弱自私的心,真正最可恥的其實就是自己,而且最渴望、最肉慾、最醜陋的也是自己。不管她怎麼壓抑,怎樣無視,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本性是淫蕩穢亂的,任何男人都可以用jing液灌她喂她,隨時隨地在街上見到她都可以把她拉過去當場洩慾,愛怎樣玩就怎樣玩,她的**不會抗拒,只有歡愉,只希望身上所有的洞都插滿男人的**,每一吋肌膚都灑滿男人的jing液,甚至連口中溢位的唾液,都可以是濃稠的白果醬。
這樣的渴望,早就在無數次的夢境中出現過,而她總是刻意的去迴避、去忽視。她始終愚蠢的認為假裝看不見,事情就沒有發生,自己就是理智乖巧的,與愛慾橫流的潛意識絕緣。
然而,小夜終究還是無法抹殺自己心底的衝動。雖然在電車上的事情只能說是‘意外’、是對方的犯行。不過天知、地知、自己知,早在金髮男子掐弄她兩腿間那挺立的核心時,二十年下來培養的理智與自尊就已經瓦解,潛伏的**橫掃腦海,將她**裸的本性一一揪了出來。
小夜縮在公園角落,低聲對自己說道:‘是的,我就是這樣,俗庸、自私、多欲的凡人,美麗的外表,只是一種偽裝,就像包裹軟糖的膠紙,一旦扯開,裡頭的東西都是相同的。’
‘不然,為什麼直到現在,我的身體還在叫嚷著?’
小夜拉起裙襬,將右手探了進去。陰核,還是硬挺充血的,而且比剛才更敏感。當時那兩個男人都沒能真正進入自己體內,然而現在自己的兩腿間,比起早上起床時還要溼潤,整個下半身像是剛從澡盆拖出來的一樣,她驚訝於自己的‘多汁’,卻在苦笑裡悲從中來,低下頭顫抖著、啜泣著。
公園內的路燈亮起,慘白的燈光透過樹影斑駁的灑到她身上,彷彿是那支離破碎自尊心的象徵——
小夜翹了兩天課沒去學校,整天縮在家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上網。
她像夢囈般喃喃自語,兩天內從早到晚,逛遍了所能找到最低俗、最裸露、最直接、最變態的色情網站。她特別執著於緊身服美女遭到凌辱的情節,不論是皮衣、乳膠衣,甚至普通的韻律服,凡是能展現身體曲線卻又不是全裸的衣服,都會不斷吸引她的目光。
過去她從未接觸這些裝扮。或者說,只要有機會稍微接觸到,她就會下意識的逃避開。她也不清楚到底是逃避自己,還是逃避什麼。
對她來說,衣服是理性與人格最後的防壁,卻又抵擋不住,讓勾勒**的身材線條呼之欲出。蹂躪是種贖罪,透過扭曲的**摧殘與自尊磨損,她彷彿能感受到側身其後的解放。這是她心中自溺與自救的拔河戰,而她根本無從預料結果,只想隨波逐流。
這兩天睡覺時,她沒有再夢到那景象。她漸漸的冷靜下來說服自己,用網路來發洩自己的**,是促使她能持續正常生活的必要方式,證據就是她不再夢到那些東西,早上睡醒時,床單也不再溼漉。
小夜覺得自己能夠自我控制了。於是在第三天,她重回學校繼續上課。
學校看來還是一樣,雖然她有些膽怯,但是由於她在校內本來就不是醒目的人,自然也沒人留意她,很快的她就發現緊張是不必要的,她依然可以像往常般,低調的上下課,過著每天千篇一律的人生。
而且,把另一個自己,永遠囚禁在潛意識的深淵中。
幾天後的中午,小夜抱著書走進圖書館時,當值的圖書管理員叫住了她:‘請問是備前小姐嗎?’
小夜知道這個人:前川高介,是大她三屆的學長。相貌不惡、運動不壞、成績不差,謠傳他申請研究所已經內定透過。女生一般對他的批評是‘可愛的男人’,總是笑著對人,溫和,但是保持距離。即使像小夜這樣低調不問事的人也風聞過,至少有三個女孩子向他表白,但是被拒絕了。
小夜沒有作聲,點了點頭。她對這個人其實印象也不糟。
高介笑了笑道:‘可以麻煩你一下嗎?有件東西要請你看,你可以先把書放在這。’
說著回頭對另一個圖書管理員道:‘這位小姐的書麻煩你了。’
小夜楞了楞,還是聽話的放下書,跟高介走到隔壁的第二閱覽室。第二閱覽室是個小房間,目前正準備整理,所以是封閉狀態,一般人無法進出。從這裡望著窗外,可以看到濃綠的樹海,風來時還可以聽到樹葉協奏的濤聲,小夜很喜歡這裡。
高介把小夜帶進來,拉開椅子請她坐下。雖然房間不大,但兩個人獨處在這裡還是異樣空曠,這點讓小夜稍稍有些不安。
高介跟著坐下,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照片推到小夜面前:‘…這幾張照片上的情景,備前小姐應該不陌生吧?’
小夜拿過照片一看,恍如晴天霹靂。照片上拍的正是上禮拜她在電車上遭遇襲擊的事情,可以清晰看到她卸下眼鏡、毛線帽與厚圍巾後的那張臉。臉上表情只能用‘淫醉痴迷’形容,而且隨著時間流逝,越後面的照片表情越是嫵媚,即使明知道是自己,小夜也不由臉紅心跳。
最後幾張照片,拍的是她一邊替金髮男子**,同時為長髮雅痞**的狀況。其中有一張最特別的,照片上的自己,眼神是蕩向鏡頭的,就好像照片中的自己直直看過來般,那眼神中充斥著寫不盡的**,讓小夜乍看之下心就是一跳,而且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兩腿間再度悄悄泌出**。
就在小夜開始意識到惶恐,高介突然伸掌做制止狀道:‘放心,這照片只有我跟你看過,是我自己在暗房洗的,底片已經銷燬了,把這些燒掉,就再也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你大可輕鬆點。’
高介的態度坦率直接,嚇得小夜不知該說什麼,卻又感到異樣的安心。得知‘不會有別人看到’這個訊息,讓她莫名的開始有些信任起眼前這個人。
掙扎幾許,小夜用小鳥般纖細的聲音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高介的表情看不出戲謔,他筆直看著小夜的眼睛道:‘我要你。’
小夜臉色瞬間煞白道:‘你、你說什麼。’
高介站起身,朝小夜走去。小夜不敢抗拒,任由高介拿掉她的新眼鏡、毛線帽和圍巾。高介拿掉一樣便由衷讚歎一聲:‘好美的眼睛,好像要把整個星空都給吸進去…好美的秀髮,像黑絲緞般細緻…好漂亮的嘴…好漂亮的鼻…好漂亮的下巴…好稚嫩的肌膚…’
高介輕輕撫弄小夜的臉頰,動作是如此輕柔,深怕大力點會弄傷小夜。
小夜迷惑了,雖然仍有不安,但是某種混淆的情感隨著依戀和**湧上,她甘願的任由高介撫摸;甚至希望他可以多摸一點,摸她的胸、摸她的腰、摸她的腿、摸她的臀、摸她的…
小夜忽然驚覺,怯生生掙開高介的手道:‘你、你這是威脅我、恐嚇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