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慧(肯定地):‘對!我確實不喜歡她的存在!但是,唉,想到她死得那麼慘,真是可憐,臨死還被人那麼糟蹋。其實我心裡也挺矛盾的,她沒她礙眼本來應該挺開心的,可死得這麼慘,也挺讓人心酸的。最可憐的就是我老爸了,唉!她雖然面目可憎,但也罪不致死!’
警員:‘除了你之外,鍾松好像跟她的關係更差?’
鍾慧:‘那當然。有我哥在公司,她想亂來也不太施展得開拳腳。要不是我哥在,我看她在公司就更加無法無天了。她簡直把我哥看成眼中釘了。如果出意外的不是她,而是我哥,我肯定首先懷疑她下的手!’
警員:‘那現在呢?’
鍾慧:‘現在?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哥?肯定不會是他!他雖然做事有點顛三倒四,可是很講江湖道義,欺負女人這種丟臉的事,他打死也不會做的。如果孫碧妮是個男人,早不知道被他揍過幾十次了!再說,嚇人他就本事。殺人?
借他十個膽再說吧!’
警員:‘那公司裡呢?誰和她結怨最深?’
鍾慧:‘這個就說不清了。她整天懷疑這個辦事偷懶,那個拿了回扣,連董事局那幾個我老爸幾十年的夥伴,也動不動就懷疑人家虧空。她死前那天呢,還起勁地在我爸面前說傅叔叔的帳目是假的,起碼被挪了幾百萬。’
警員:‘傅叔叔?是不是傅海?’
鍾慧:‘對。傅叔叔是負責會計部的,被她找的碴子也最多。’
警員:‘好的,謝謝你鍾小姐。有什麼需要的話,警方會再跟你聯絡的。’
[dialog4]
傅海:‘對!鐘太太前天是在我辦公室吵了一頓。她經常這樣吵的啦,公司的職員個個都沒少見。’
警員:‘她為什麼吵?’
傅海:‘說我的帳目有問題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口咬定我虧空了公司幾百萬,我能不生氣嗎?’
警員:‘事實上你有沒有?’
傅海:‘當然沒有啦!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大啦。那麼大一家公司,每一筆帳都不一樣。有的單要等到下個月才能結,有的單要等別的一些單湊在一起才能結,有時候要應付稅局檢查,把一些帳目調置一下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每筆帳都清清楚楚有紀錄的。鐘太太根本就什麼都不懂,看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問,只會亂想亂猜,好像全公司的人都在合夥謀奪她的錢一樣。女人嘛,在家做女人應該做的事就好了,什麼都不懂來瞎搞什麼和!我們跟老鍾提過了,可是沒有用。誰叫人家長得漂亮呢,在床上撒撒嬌,嘿嘿……’
警員(笑):‘那現在她死了,你也耳根清靜啦?’
傅海:‘那倒是……喂,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懷疑我啊?我跟老鍾幾十年的老朋友,怎麼會幹這種事?’
警員:‘沒有,循例要問問。’
傅海(面有慍色):‘是,我是討厭她,可是公司裡誰不討厭她?她雖然不懂事,看在老鍾份上,忍一忍也就算了。殺人要償命的,她的命還沒值錢到要用我的命去換!’
警員(陪笑):‘不要發火,循例問問。’
傅海:‘哼!’
[dialog5]
鍾祥:‘我爸爸和肅伯是堂兄弟,本來關係也很一般。不過我們鍾家人丁單薄,我父母又死得早,肅伯已經我們姐弟倆最親的親人了,他一向也很照顧我們姐弟。我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是他替我找到現在這家公司做藥品研究員的。肅伯有時也會請我們姐弟去他家吃飯,所以關係雖然不是太密切,但也算有交往的。’
警員:‘跟鍾肅走得近,會有些好處吧?’
鍾祥(笑):‘你指經濟上?我跟姐姐都有工作,錢雖然不算很多但也還不錯。肅伯有時候哪個專案賺了大錢,也可能會給我張支票,說是要我們陪他一塊高興。’
警員:‘你收了?一般數額多大?’
鍾祥:‘三幾萬吧。雖然我不缺這幾萬塊,可沒理由不收啊,何況不收太不給肅伯面子了,他不在乎那幾萬塊,他只是圖大家一起開心。其實他說得很明白了,除了慧慧和阿松之外,他只有我們姐弟倆是最親的親人了,我怎麼會拂他的好意?’
警員:‘在你眼裡,孫碧妮是個怎麼樣的人?’
鍾祥:‘有點……怎麼說呢?漂亮的女人總是那樣啦,不過跟肅伯比起來,伯母對我們就冷淡多啦。可以理解的,她跟我又沒什麼血緣關係,對我這遠房親戚太好乾什麼?呵!肅伯沒看不起我們這種窮親戚我已經很高興,對於伯母,我跟姐姐還是很尊重的。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警員:‘你跟鍾松還有鍾慧的關係怎麼樣?’
鍾祥:‘大家年紀差不多,比較談得來啦。偶爾也會一起出去玩玩什麼的,慧慧人挺開朗,阿松雖然看上去酷酷的,可玩起來很瘋的,人也很好說話。’
警員:‘聽說你為了鍾松和孫碧妮吵過架?’
鍾祥:‘吵架?哪有,是她罵我,我哪敢頂嘴,是不?’
警員:‘那件事是怎麼樣的?’
鍾祥:‘其實也沒什麼,女人心眼是比較小的啦。那天肅伯請我和姐姐去吃飯,結果整頓飯都聽到伯母在數落阿松的不是。他們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阿松這人脾氣比較躁,聽她嘮叨多了就發火,結果就大吵起來了。我是勸架的,結果伯母認為我在幫阿松,就連我也罵了。嘿嘿!’
警員:‘鍾肅的態度怎麼樣?’
鍾祥:‘他能怎麼樣?拍桌子喝叫不準吵,不過沒人理他。一般這種情況下,我姐姐和慧慧就只能安慰他,或者扶他走開。他心臟不太好,不能太受氣的。
可是伯母和阿松脾氣都倔,一生起氣來什麼都不顧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