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咖啡,看了一會兒書,才到屋外處理昨天的麻煩事。
雖然這裡渺無人煙,但總不成任由車房半開著,最少沒有搞妥卷閘之前,也
得看看裡面有什麼要搬回屋內吧。
這個車房還算大,深處沒有日光便漆黑一片,我卻一時間忘了拿手電筒。但
心想車房總有電燈吧,於是儘管在牆上亂摸找開關。
“嘶~~~~嘶~~~~”
我給嚇了一跳,左右張望卻看不到什麼。聲音像貓的嘶叫,但常常看自然紀
錄片的我,不免向壞處想:“山獅……”
想到這裡,我不禁魂飛魄散,飛奔回房子裡。猶豫了好一會兒,喝了幾杯咖
啡,才鼓起勇氣、抓起強力手電筒再探險去。
我抓著手電筒,雙手卻不停顫動,於是眼前的光影也是不斷晃動,電影般的
氣氛教我更緊張了。還好原來開關就在門口不遠處,我馬上一按,一個燈泡發出
微弱的光線,總算看得清楚周圍,但野獸卻欠奉。
“大概我跑掉時你也溜了吧~”我頓覺寬懷,往內再走幾步,才看見裡面一
個矮櫃和後面的桌子形成了一個洞穴,桌下是一團毛茸茸的黑影…我心裡一驚,
馬上將手電筒的光柱直射進去。
“啊!”
不,不是我大叫,是一把女子清亮的聲音……
“yshit……”光柱照到的,是一個女孩子,身體瑟縮在桌子
下,頭髮長得鋪滿身體,臉孔也給遮住了,只有瘦瘦的手腳外露。從膚色和發
色,可以斷定是東方人。
大概是光線太強了,把她嚇了一跳——我又何嘗不是?知道是人,我也不再
驚慌,但卻滿腦疑團。是黑工還是難民?居然逃到郊區來?
“你是中國人嗎?”我蹲下用國語問她,但她沒有回答,改用英語她也沒有
反應。我移前一步,伸出手示意要她先出來,但我才移近,她又再“嘶~~~~
嘶~~~~”地發出貓咪的示警聲。
我深怕她會撲出來攻擊,只好作罷,心裡也不禁好奇:“是野孩子?是山獅
養大的?不會吧……那……就當你是動物好了。”
我轉身出去,回來時帶來一個大碟子的牛奶和幾片面包。我把撕開的麵包混
上牛奶,放到桌子前便離開。下午再來看看,她還是躲在桌子下,但食物倒已吃
光。突然多了一頭“寵物”,我的確有點興奮,於是給她再換一碟,還找來一張
毛毯。
如是兩天,我像個剛買了寵物的小孩,整天蹦蹦跳跳的,不斷給她送水和食
物,柔聲跟她說話。卷閘一事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行李也沒有怎麼收拾過。
第三天早上,我又帶食物來了,不過這次我沒有離開,只是蹲在兩尺之外。
她跟我對望了好一陣子(其實她在陰影裡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感覺到她的目
光),終於將頭從桌底探出來。
頭髮之下的臉還是看不清楚,但隱約看到她的眼神滿是疑惑。她消瘦的手臂
緩緩伸出,長髮從手臂兩邊瀉下,光線穿過發簾映出的,盡是雪白的肌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