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某人對此話並無多餘理解,只對我說:“無妨。”
於是氛圍一度很尷尬,在他面前我又不能放飛自我,連心思也得憋著隱忍不發,可能是見我有些坐立不安,他又開了口:“我不在這幾日,天都可有何事?”
這我還真心不知道。我這人本就是個宅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何況除了每天去宮王府上學,跟那幾個王子們打交道以外,還真沒旁人搭理我。
不過,說起來上學,我倒還有一事想問他:“白教……不對,立哥哥可是也回來了?”
他正常時候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像是一灘湖水,異常清澈。那雙眸子就這麼盯著我,搖了搖頭,“並無。他鎮守晉州,處理洪患。”
“哦。因為明日有白教頭的武術指導課,所以問你一下,並無他意。”
我真的是沒話找話說了,為何要與他解釋?
不過談到洪患,我突然想起來,當初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宿舍有一個歷史系的姐們兒,那簡直不叫做個學霸了。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去圖書館借書還書,看的那些個書籍,說實話一般人絕對都不看的。
記得有一次她就借的關於河防的書,名字是什麼記不住了。這姐們兒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給人講故事,從來都是她講我們睡,說實話,是聽不懂,跟聽天書似的。
這歷史之河太過遙遠,委實不是一般人就能渡過去的。
記得她講起這本書的時候,只用了四個字形容這本書的作者。
行業翹楚。
對於一個現代歷史系學霸來說,這種評價確實是極其高的了。但是她後來到底講了什麼呢?我卻是斷斷續續想不起來,只隱約記得什麼“借淮之清以刷河之濁”,還有什麼“築堤束水,以水攻沙”,若早知道會穿這種地方來,我絕對發憤圖強,與她一起研究這歷史了,還學什麼護士啊!
見我許久低著頭不吭聲,黑爺拿著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與我道:“你又在藏著什麼?”
這話問的,太侮辱人了。但咱也不敢發脾氣呀!
便對他道:“奈一併無何事,只是想起之前曾看過的一本書,上面有提到過築堤束水,以水攻沙,不知可有抗洪的作用。”
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微光,不知是月上餘光,梧桐樹有斑斑點影,還是什麼,他頓了好久,與我道:“我已安排好,以保槽為主,按地形坡度,因地制宜地築堤合流,借淮之清以刷河之濁,你以為如何?”
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懂,但裝我總是會得呀!沒想到這黑爺的思想竟然與那河防之書的理論不相上下啊,於是便點頭道:“與奈一所看之術之意不謀而合,黑爺果真聰慧。”
他卻對於我的表揚並無多大反映,只是眼睛又出現了那種想將我探究個徹底的意圖,我在打了個冷戰後,趕緊與他道:“天色已不早了,奈一明日還要早起,便就此告別黑爺。望黑爺海涵。”
言罷。我便趕緊轉身朝我的閨房走去。此地不宜久留啊,否則遲早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