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不是?
看到我滿臉吃驚,小桃子繼而又語:“小姐,你該不會以為這鬥草就如此而已吧?”
我的表情出賣了我,我確實以為就是這麼簡單。
小桃子掩鼻而笑:“小姐這是連最喜歡的都忘記了。這只是小兒鬥草,為武鬥。這最好看的鬥草卻是文鬥,兩人以對仗形式互報一花名、一草名,要求字面合適,並無牽強,多者為贏。”
我挑眉,這項貌似兼具植物知識,文學知識,絕對堪稱端午一文人墨客的聚香樓。原來這奈一還有這般雅興,竟然喜歡這成年人的東西。
我問桃子:“我們能參加嗎?”
“不行的小姐。因為……”小桃子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
“因為這文鬥必須準備你要斗的草花!小姐你這可是一棵草與花兒都沒有!況且,今日是最後一場了……”
什麼?還要指著東西鬥嗎?那這意思不就是說,就算你能想出來對付對方的草名或花名,你沒有東西還是輸?我膛目結舌,難道真有人為了這鬥草去採那麼多的東西嗎?
而比賽開始後,我才發現我果然是低估了古代文人的智慧和閒雅,這些個人絕對是瘋了,聽說很多都是專門在端午還未到之前便去郊外採摘花草的,而且就為了此戰,而這臺上光景,已然映照了此番說明。
桃子與我解釋:“以前這鬥草以婦女居多,但如今已經演變成了文人墨客的文賭,這文鬥連開五天,端一就已開始,層層選拔,這兩人定是勝出者,今日已是最後一場文鬥了。小姐去年來時便說,以後若有機會,必要與那白衣少爺對戰一番,可惜小姐如今連這些都忘記了……”
白衣少爺?我本身一直思緒都在海里之外,聽小桃子一言,便將注意力收回,那臺上少年一襲白衣長衫,外著同色廣袖長袍,碎髮高扎發,幾縷碎髮順著臉頰滑落,細碎又俏皮,劍眉星目,第一回瞅見這古代美男子,難免有些激動,看這瀟灑不羈的模子,必是出身不凡。
此時他正從身後一架子花草中抽出一棵我認識的,說:“君子蘭。”
我再看與他對仗的青袍人,很巧不巧這個東西我媽還種過,竟是美人蕉!
這美人蕉配君子蘭,果然也是絕配。
只見那人又從身後架中取出一紫紅色聚傘狀花,每朵小花都長在花莖頂部,葉子細長像柳葉,莖是正方形……
恰巧不巧這東西我也認識,我一直都沒說過,我被退過婚,之所以從醫院辭職不幹了與這事情脫不了干係,而我當初拍結婚照的其中一套外景,就是用這成片的紫色長莖花為背景……
“柳葉馬鞭草。”我不由脫口而出,那青袍人一愣,卻還是難抵心中的喜悅:“沒錯,柳葉馬鞭草”。
也難怪他這麼開心,這柳葉馬鞭草本應生於南美洲,話說這個時候的古代,並不應該有這種花,這人卻不知從何得來,看來這白衣男子必敗無疑了。
沒曾想,那白衣男子卻將目光投向我,估計是剛才我叫出花名,他甚覺詫異,想多看幾眼吧。但我自覺剛才聲音很小,除了那離我頗近的青袍人,這白衣人他應該不會聽到吧?
“小姐,你竟認得?”小桃子當然也聽到了,她離我最近,也覺得很意外,“這花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明明是花,怎是叫草呢?”
我不知如何與她解釋,便道:“吳小爺那裡見過。”
小桃子還在納悶,估摸著在冥想吳小爺哪裡有吧。
只見這白衣男子細細研究自己身後的花草架,尋摸著出路,我已不對他報何希望,但卻甚想知道此人是誰,便問身邊桃子:“這人是誰。”
小桃子回神回我:“奴婢不知,但這每年鬥草中的文鬥,這白衣少爺卻是三連奪魁,怕是這次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