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安靜了下來,這個讓我躲避了五年的屋子,如今卻成了我們揭開舊事的修羅場。
我突然想換個房子,最好再小點,最好只能裝下我一個人,最好讓其他人都不要進來吧!
顧清川也像經歷了一場浩劫,整個人看起來累極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
明明他才是勝利者,為什麼看起這麼悲傷。
“恭喜你,復仇成功!”我的內心其實早已經翻江倒海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這般的風輕雲淡。
“成功?夏煙,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年經歷過什麼,憑什麼認為我只是讓你媽心裡膈應了點,就算成功了?”
“那你還要怎樣?難道真的要送我媽和我繼父進監獄麼?顧清川,當年我媽只是為了徹底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才讓我出庭的,最後也沒有讓你真的坐牢,你現在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沒有真的讓我坐牢?”顧清川冷笑了聲,“夏煙,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安慰著自己,所以才會沒有一絲虧欠的過了這五年?”
我盯著顧清川的眼睛看著,發現他的眼裡盛滿了悲傷,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有著比女人還委屈的眼神。
我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眼睛,我承認,我答應我媽和顧清川分手,心裡的痛苦無人能及,但是支撐著我度過這五年的,的的確確是我安慰自己,幸虧沒有真的給他的人生抹上汙點。
“夏煙,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顧清川緊促著雙眉,剛剛滿眼的委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五年前,我們大學畢業,顧清川考上了秦川市的研究生,我不想待在那個令我窒息的家裡,所以纏著顧清川帶著我一起離開的。
我們甚至已經計劃好了未來,租個自己小屋,我每天上班,他每天跟著導師做課題,這樣的未來沒有其他人打擾,只有我們。
但是不想就在我們出發的當天清晨,我媽直接帶著警察,以綁架等多名起罪名起訴了顧清川。
當時我媽的條件是,只要我出庭作證,斷了顧清川對我的愛,她就答應我送顧清川出國留學,不會將這件事鬧大的,毀了顧清川的前途。
所以當我看到顧清川事業有成的回來時,我更是感激我媽當年沒有做絕。
但是此刻,當顧清川質問我的時候,我的心莫名的慌了,難道五年前真的還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麼?
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我繼父還是搶救室裡沒有出來,我媽在一邊發抖的厲害。
我很想上前問問她,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她趴在搶救室的門口,不停張望的樣子時,我覺得她就像一個頻臨死亡的駱駝,我不想做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時間越過越久,夏雪和我情緒越來越不淡定,最後兩個人還抱在一起互抹著眼淚,我還是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她們。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憑良心說,夏嚴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即使我不是他親生的,他對我也很好。
那個影片我看了,我其實不太相信,他會是那樣的人,但是商場就是一個江湖,江湖本身就很險惡,是非對錯在這個裡面也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我不明白像我媽和我繼父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為什麼會因為這個影片給嚇成這樣。
我繼父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七點了,這八個小時每分每秒都折磨著我們大家,我甚至想到,如果我繼父真的出點什麼問題,我該怎麼面對我媽和顧清川。
我繼父手術很順利,當醫生卸下口罩,開始敘述一些術後注意事項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張臉,那個和夏雪關係曖昧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