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江離缺醒後漫無目的走在月華城的東門集市想著心事。
忽的左拐進入一條昏暗的窄巷,徑直走了下去,腦海中思考著先前的諸多疑問。
再次拐入一條更為狹窄的暗巷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這位公子,可是有心事不解?”
江離缺尋聲望去,一個身體修長,面白無鬚,身著儒生長衫的瘦弱書生正含笑看著他。
其手持一黃白布幡,上書“能解陰陽,洞徹夢玄”,右手揹負在後一副世外高人模樣,嘴角掛著一摸恰到好處的微笑,給人感覺如沐春風。
這人明明做的是相師,卻穿著一身儒服,好生奇怪。
江離缺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奇怪的男子,有些納悶:“小哥何事?”
那儒生不知為何卻自信十足,不急不慢的開口講道:“我觀公子眉頭緊鎖,嘴角微抿,腳步雜亂無序,在此地已兜轉數圈,可是有心事難解?”
說到此處儒生微頓了一下。
江離缺正欲開口,那儒生又徐徐說道:“在下師承九華仙人,自幼修習周易十數載,我觀公子與我有緣,遂跟隨至此,不知公子有何心事難解,在下可願為公子提點一二。”
江離缺一愣,怎麼又是九華山?
那儒生見江離缺竟然呆立原地不答話,似是在懷疑自己,臉色一變,不悅道:“怎麼?你不信在下?不若公子先算上一卦,如若不準,在下絕不收公子一文錢!”
江離缺還在思索之際,被儒生言語一激,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敢問小哥,我這幾年總是會在夢中夢到一白衣女子,甚是奇怪,敢問這是為何?”
儒生先是盯著江離缺看了半晌,看的江離缺心裡一陣發毛。
然後那儒生右手作掐指狀,沉吟了片刻盯著江離缺問道:“公子家中可有亡故之人?”
江離缺一楞,未曾細想便開口答道:“在下孃親在七年前便已逝世。”
那儒生聽罷,微微一笑,頷首道:“如此便對了,我觀公子命克雙親,此夢中之女應是公子孃親的殘魂託夢。”
江離缺心下疑惑,他自知那女子絕不是母親,可這儒生就這麼看兩眼一掐手指就完事了?
“那她又為何頻頻出現在我夢中?”江離缺想了一下追問道。
那儒生看著江離缺,突然嘆了一口氣悲憫的說道:“你命克雙親,這殘魂雖生前是你母親,可死後已變厲鬼,是來尋你討血債,以求投胎超脫的!”
江離缺聽著儒生的話,又看著他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心裡一陣無語,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略一思索,心下當即有了主意。
江離缺追問道:“你說我命克雙親,可為何沒見我爹的殘魂?”
那儒生被問的一愣,似乎沒想好怎麼回答,當即咳嗽一聲,高深莫測的說道:“這個…公子的父親想必已經安葬妥當,再加上公子平時…”
江離缺聽到此處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爹根本就沒有死!敢問這安葬乃是何意?”
“這…”那儒生臉色一紅,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江離缺見他這番樣子,心下明瞭,冷哼一聲,當下不再理會他,轉頭就要離去。
“哎!公子您別走啊!公子您酬金還未付啊!”那儒生見江離缺轉頭離去,心下著急,抓住江離缺的衣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