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爺子閉關修煉,沒法子拜訪,唐月便帶著林楓到楚城的大街上閒逛。
秋日的陽光格外溫暖,將一切都照的鬆鬆軟軟的。
當林楓和唐月走過之時,不少人都回頭注目,眼神充滿驚奇。
“莫非和唐二小姐走在一起的那人便是五年未見的唐家大公子?”
“應該是,不然兩人怎麼會如此親密地手挽著手。”
“以前聽說唐大公子是楚郡中出了名的浪蕩子,現在回來,不知道又要禍害多少女子。”
“嗨,兄臺你怎麼說話的,唐大公子放蕩歸放蕩,但從未做過逼良為娼的時期,一切都是你情我願,怎能用禍害二字?”
“我同意上面那位公子所說的話,一個為了身子,一個為了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說不定那些勾欄之處的女子還很是想念這位出手闊綽的唐大公子。”
林楓將行人的話聽入耳中,嘴角微微抽搐,在樓船上見到唐景的時候,挺正經一個人,沒想到在楚城之中的風評竟然是這樣。
“大哥,莫要管他們,他們絲毫不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道理。”唐月柔聲安慰,生怕自家哥哥因為這些話壞了心情。
兩人隨意地在大街上逛著,唐月不時為林楓介紹楚城這五年的變化,不多時,兩人便行到了一處橋頭。
橋頭之上人群熙攘,摩肩接踵,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唐月的年紀並不大,正值豆蔻年華,頗有興致地拉著林楓往人群走去。
“不知這裡是何事?”唐月拉住一位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顯然認出了唐月的身份,神色頗為恭敬地道:“昨天楚郡之中來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這名女子昨晚進入春光閣,立馬引起轟動,無數世家公子驚為天人。”
林楓聽到此話,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中年男子繼續道:“春光閣今日在此擺擂,若是有人能夠出得起足夠的價錢,便能夠和那位女子共進晚餐。訊息傳出,欲睹此女子真容者如過江之鯽,才有了今天熱鬧的場面。”
唐月小嘴微張,“她……她有這麼好看嗎?竟然引起了此等轟動。”
她實在無法理解,究竟怎樣的姿色才能讓眾人如此瘋狂。
中年男子滿臉嚮往地說道:“聽見過她的人說啊,她不僅人美,氣質更是如廣寒仙子一般冰冷,她從未露出過笑顏,城中幾大家族的子弟已經打賭,誰能夠讓她笑上一笑,便能夠得到一百萬晶元。”
氣質冰冷?林楓心中嘀咕,這應該不是自家傻徒弟了,那個傻子整天笑得跟豬一樣,和冰冷兩個字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在這時,搭建在橋頭的高臺之上的一名穿著涼爽的女子看向此處,眼睛一亮,招手大聲喊道:“你……你是唐大少?”
話音未落,便快步撥開人群,走到林楓兩人身前,語氣滿是哀怨,“唐大少,奴家想你想得好苦啊!”
林楓看著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心中滿是疑問。
“這位姑娘,你是誰?”
女子聞言臉色一白,整個人如弱柳扶風一般,“我是誰?呵呵,你竟然問我是誰?五年的時間,你就把我給忘了嗎?”
唐月在林楓耳邊輕輕耳語道:“李師師,春光閣頭牌,曾經和你……關係匪淺。”
關係匪淺?一聽這話,林楓就知道,是老情人找上門來了。
唐景看起來挺正經一個人,怎麼會欠這些風流債?!林楓心中苦笑一聲,開口道:“原來是師師。”
“虧你還認得奴家,你被哪條狐狸精勾走了魂,一消失就是五年……你可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李師師用手中的粉色絲巾在林楓臉上掃了一下,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女人的眼淚和男人的嘴並稱為世上最不可信的兩種東西。
你怎麼過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陪其他恩客過的。林楓淡淡道:“你我雖有情誼,但時過境遷,我所求之物已大不相同,還請自重。”
李師師一愣,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之人一樣,“自重?曾經猴急火燎的人是誰?你個沒良心的!”
猴急火燎?唐景,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林楓面色一正,“曾經我正是因為流連勾欄之地,才在葉大手中受盡折辱,如今怎麼會重蹈覆轍,你若是再不自重,休怪我無情!”
唐月聽得眼中異彩連連,自家大哥果然洗心革面,而不是口中說說而已。
“李師師,我大哥乃唐家嫡子,豈是你一個風塵女子可以冒犯的!”唐月說起話來絲毫不顧李師師的面子。
這種時候,大哥不方便說的絕情之話,自己就應該代勞了。
“風塵女子?”李師師面無血色,雖然她的確是春光閣頭牌,本質上來講也的確是風塵女子,但春光閣乃是本地最大的煙花之地,背後有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做靠山,從沒有人敢直斥她為風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