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看了白硯一眼,白硯迅速起身,左顧右盼,像個即將被捉姦的小娘子,迅速遁入書房的密室。
“世子~”華錦敲響房門,聲音哽咽。
謝珩跟墨毫相視一眼,各自扶額。這華錦來了,只怕是耳根子清淨不了了。
“進來吧。”
華錦推開房門,梨花帶雨,她瞪了墨毫一眼,墨毫也很識趣,自己離開了書房。
“世子,您怎麼傷成這樣了。”華錦瞄著謝珩的右手,哭哭啼啼道。
謝珩眉頭微蹙,卻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小傷無礙。”
“那怎麼成啊,”華錦說著,也不管謝珩的躲閃,湊到謝珩跟前,“傷在你身,痛在我心,讓我看看。”
“不用了吧,宮裡的太醫給包的,肯定沒問題。”謝珩瑟縮著,這張椅子卻將他禁錮在了原地。
華錦眸光一閃,不管謝珩的拒絕,扯著他的手臂,將紗布拆了開。看到傷口時,她也不禁皺起眉頭。
“世子,這傷勢眼見著,您就要參加秋闈考試了,可不能耽誤了啊。”
華錦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小瓷罐,啜泣開口“這是錦兒從孃家帶來的,治刀傷一絕。”
謝珩看著華錦的滿頭珠翠,面色冷淡。
她母親曾是江南名醫世家出身,這一點謝珩知道。可華錦這樣的探子,怎麼會好心給他拿藥?
影衛來報,上午謝珩去了太學,緊接著華錦就出了府,說是去城外的香山寺上香。
這一趟,誰知道她是不是去跟宮裡的人接頭了?
這藥,謝珩可不敢用。
眼看著華錦指尖蘸著藥膏,就要塗在謝珩的傷口上,謝珩將茶杯撫下桌面。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在了華錦手上,連帶著那枚藥罐,也滾落在地。
“哎呀!”
華錦驚叫出聲,豆大的淚珠同時滾下。
她本來生的就白,煞白的手背,現在已經得通紅。
“來人!”謝珩開口,墨毫進屋後,他使了個眼色,“錦姨娘燙傷了,將她送到府醫那裡,細心包紮。”
等華錦走後,謝珩撿起了藥罐,又喊來了白硯,幫他把紗布纏好。
……
當天夜裡,謝珩剛上床躺下。
床幔掩飾下,帳外朦朧著,屋裡似乎閃過一道黑影。嗅到空氣中瀰漫的藥香,謝珩坐起了身。
“沈真,我不是說讓你走大門進來嗎?”謝珩有些無奈。
他屋裡西南角的窗戶,如今倒成了沈真來去自如的通道了。趕明該喊個匠人過來,將那窗戶封死才好。
“抱歉啊,習慣了。”沈真聲音慵懶,接著,她撩開了床幔,探頭探腦地在床上看了一圈。
謝珩有些無奈,看著沈真這幅賊模樣,認命似地點了點頭。
“來幹嘛?解藥做好了?”
沈真點了點頭,遞過來一個小瓷瓶,又附贈了個小冊子。
“解藥,還有”
沈真順勢坐在謝珩的床邊上,快速揉捻著手指,眼裡滿是對金錢的渴望。
“江寧那個小冊子,知道你喜歡,給你偷過來了。”